来谢家弔唁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有的是真的悲伤哀痛,更多的是做表面功夫。
    毕竟如今做主当权的是姜家,谢家已经是过去式。
    褚连英、柳苼两人,在谢家来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带著两份文件急匆匆的离开。
    他们身为谢澜之的手足兄弟,一扫来时的悲痛,面部表情沉重的离开。
    没过多久,秦海睿、凯尔、阿木提三人来到阳台。
    秦姝透过玻璃窗,望著庭院的草树木,淡声开口:“大哥,你身为康乾医药公司的法人,把我在公司的股份转给我儿子谢砚西,钱丽娜夫妇已经在来的路上,我跟澜之名下的所有资產,包括香江郭氏集团下的股份,都会转到砚西的名下,包括国家给我的专利分红,今天也会走特殊渠道全都办完。”
    秦海睿的心中一痛,知道秦姝做到这一步,是真的要离开了。
    他点头道:“好,我这就联繫公司法务部,把康乾医药和hsk资本,都转到谢砚西的名下。”
    秦姝摇了摇头,淡声说:“hsk资本就算了,砚西只要每年拿些分红就好,毕竟一直都是你跟钱丽娜夫妇在打理。”
    秦海睿没说好与不好,转身离开了,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秦姝的视线落在阿木提的身上,勾唇轻笑:“你跟澜哥认识三十多年,我与你相识十五年,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成家,今后有什么打算?”
    阿木提下頜紧绷,沉声说:“留在谢家,守著澜哥跟嫂子的家,等你们回来的那一天!”
    秦姝毫无意外的听到这番话,从桌上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
    “我知道你对澜哥的忠心,对谢家有怎样的感情,你也是我的家人,我跟澜哥都希望你好好的。
    澜哥为你安排了在南方的职位,不是一把手,但在你上面只有一把手,对方会带著你在仕途上畅通无阻。
    你以后要多为自己做打算,这並不是把你从谢家推出去,往后余生,你要为自己而活,谢家为你保驾护航……”
    阿木提脸色越来越难看,磨著后槽牙道:“我不要!”
    他黑沉眼眸直视秦姝:“我可以去给澜哥守墓,至於仕途之路,並不適合我!”
    阿木提说得决然,秦姝听得心下酸涩。
    她鼻翼微微翕动,哑声说:“如果可以,我想带你离开的,可是不行,爷爷说他能带走澜哥已经是极限了。”
    阿木提的表情微松,温声说:“嫂子,你不用为难,我在这里守著家就够了,你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秦姝的眼睛泛酸,把做工精细的木盒塞到阿木提的手上。
    “里面的药你別忘了吃,阿木提,你要好好活著,宸宸会为你调理身体,你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阿木提猜到木盒里的药,应该是秦氏长寿秘药。
    他深呼一口气:“嫂子放心,我会等到你跟澜哥回来的那天!”
    秦姝頷首:“好,你去忙吧,我跟凯尔说几句话。”
    阿木提瞥了一眼懒洋洋,浑身像是没长骨头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的凯尔.唐纳德。
    他对秦姝点了点头,攥著手里的木盒,转身大步离开。
    偌大的阳台,仅剩秦姝跟凯尔两人。
    凯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乾妈,你要跟我说什么?”
    秦姝眸中温情褪去,面无表情地盯著凯尔。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给你服用秦氏长寿秘药时,你答应过我的事?”
    凯尔那双浅蓝色眼眸温柔地望著秦姝:“记得,唐纳德家族永远效忠於乾妈,要照顾好几个弟弟妹妹,护他们一世安全,哪怕与世界为敌,也不能让他们受半分委屈,必要时,要不择手段摧毁对谢家有威胁的所有潜在敌人。”
    秦姝勾唇笑了,轻轻拍了拍凯尔搭在沙发上的手。
    “凯尔,你比我小不了几岁,喊我这么多年乾妈,我把你当家人,在你保护谢家跟我的孩子前提下,也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突然变得温柔的秦姝,让凯尔浑身一激灵,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乾妈,你有话直说,你这样我害怕。”
    別人不了解秦姝,凯尔还是很了解的。
    他甚至敢说,比乾爹谢澜之更清楚,秦姝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毕竟这么多年来,唐纳德家族可以说是全球最大的黑暗势力,掌控著所有武器与灰色地带见不得光的生意。
    这一切,都拜秦姝所赐!
    凯尔一边跟谢澜之做彼此互利的生意,还一边跟秦姝在暗地里,扩大唐纳德家族的势力。
    这些年,他们吞併了大大小小的势力,操控多少傀儡为他们办事。
    秦姝看凯尔这怂样,自知不是走温情路线的人,甩开凯尔戴著象徵家主戒指的手。
    “凯尔,这些年我们在西方的布局,足以你掌控除了华夏,全球各地的黑暗势力,还有那些见不得光利润极大的生意。
    我希望你一直坚守自己的底线,永远不要对华夏出手,要知道我能赋予你长寿,与地下教皇的地位,也能轻而易举收走一切。”
    凯尔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乾妈,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如今的华夏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乾爹在位时,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隨便拎出来一个,都足以震慑全球,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可能对华夏出手。”
    如今的华夏各方面实力,都吊打西方,不管是武器,还是科技,衣食住行方面,都是世界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秦姝似笑非笑地说:“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慌什么?”
    “谁慌了!”凯尔梗著脖子反驳,控诉道:“我就是觉得,你没把我当家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怀疑我!”
    秦姝把桌上的一份文件,丟在凯尔的怀来:“这是你八年前,在暗地里做的事。”
    凯尔眼底闪过心虚,紧张地翻开文件,果然看到他八年前做的那件事。
    当年,他跟秦姝的感情还不深厚,还总是被谢澜之牵著鼻子走,因为年轻气盛,就暗地里做了些小动作,妄想把华夏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势力收为己用。
    哪知道,华夏有不为人知的隱形势力在操控,並且他们非常排外。
    凯尔觉得这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还容易暴露自己,悻悻的收手了。
    凯尔啪的一声合上文件,眼巴巴地看著秦姝:“乾妈,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秦姝眉梢微抬,淡声说:“我听著呢。”
    凯尔低咳一声,訕訕地说:“当年我年轻不懂事,就想在乾爹面前扳回一局,后来意识到这样做非常不对,我很快就收手了,我真的没有想对华夏做任何不好的事!”
    秦姝微微頷首:“希望你以后也这么有分寸,要知道我不止有你这一张底牌。”
    凯尔这下是真的紧张了:“乾妈,你不要嚇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跟乾爹的事,也会保护好弟弟跟妹妹!”
    “你乖——”秦姝站起身,揉了一把凯尔的头髮:“这些年辛苦你了。”
    凯尔满脸受宠若惊:“没有没有,都是乾妈一手扶持,没有你跟乾爹,就没有我的今天。”
    秦姝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塞到凯尔的上衣兜里。
    “你如今爬得太高,难免有人惦记你这条命,里面有三颗保命药,省著点用。
    宸宸如今的医术尽得我真传,你哪天真出了什么事,命在旦夕时,记得找他保命。”
    凯尔摸了摸兜里的药瓶,浅蓝色眼眸闪过一抹雾气。
    “乾妈,你真的要离开吗?”
    “是不是很高兴,终於有人不管著你了?”
    “没有,我捨不得你,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跟乾爹的时不时敲打。”
    秦姝轻嘆一声:“这么多年来,你的性子一直没变,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孩子心性,以后行事不要衝动,也不要意气用事,一个人无聊了就找阳阳聊聊天,別看他年纪小,心性城府不比你差,阳阳一直跟在澜哥身边,从小就听政,你有拿捏不定的事,可以找他商量。”
    凯尔抽了抽鼻子,低著头,哑声说:“知道了——”
    秦姝又揉了揉他的头髮:“等我回来,知道你做了越界的事,我扒了你的皮。”
    凯尔傲娇道:“你不要总嚇我,我这些年胆子越来越小了。”
    秦姝嗤笑一声:“行了,別贫了,滚吧。”
    “誒!”
    凯尔马不停蹄地起身,逃似地离开。
    秦姝望著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一道身影从阳台外的过道走出来:“少夫人,唐纳德家族的人骨子里透著疯劲,总干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凯尔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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