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地的何满仓,乔雨眠想到了前世。
    何满仓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但是喜欢装好人。
    满嘴的大道理,说为了村子付出了多少,实际上都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
    她研製出肥料后,卖给了村里人,后来又申请了专利,被卖断后,村子里的人也没得到什么实惠。
    玉石沟有了肥料,產量大大提高,眼看著就要脱贫,这肥料突然断了供应。
    村里人对何满仓颇有怨言,可何满仓拍拍屁股,带著田桂跟著他们一起进京生活。
    当了半辈子队长的何满仓,在家更是搬出了大队长的派头,成天指使人。
    他指使田桂,田桂就要来磋磨他。
    晚年更是荣华富贵尽享,从来没受过一点苦。
    乔雨眠还没说话,陆怀野开口。
    “他这样的人不立刻死了,都是上天包容他。”
    “纯属活该。”
    乔雨眠提起东西转身。
    “我们走吧,还有正事没做呢。”
    一听乔雨眠要走,围观的那些人也都要离开。
    “我得回家做中午饭了。”
    “小四媳妇,你上次说跟我借鞋样子,快上我家,我拿给你。”
    “雨眠啊,我回家给你炒点毛嗑去。”
    “我肚子不太舒服。”
    人群一瞬间四散了个乾净,只剩田桂坐在何满仓身边喊著。
    “你们別走,帮我把青山他爹抬回去啊。”
    “谁来帮帮我啊!”
    “好歹是一个大队的,他还是大队长呢,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说大队长这三个字还好,一说出口,其他的人走得更快了。
    最后只剩下一个老太太,拄著拐棍慢慢地走到两个人附近。
    田桂刚要抬头求助,一看是个老太太,瞬间破口大骂。
    “你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老不死过来干什么,我要的是能帮我把他抬回去的人!”
    “你赶快回家找你儿子,找你孙子,快去啊!”
    老太太拄著拐棍,对著何满仓的身体啐了一口。
    “呸,居然还没死!”
    老太太看向田桂。
    “当年他跟隔壁村的赵有娣偷情,不敢套你们家的马车,就把我家马车拿走了。”
    “半夜我小孙女发烧,我们去找车套没找到,导致我小孙女发烧,直接没了。”
    “田桂,我看他不死也是个瘫子,你下半辈子就好好伺候他吧。”
    “儿媳妇跑了扔下个孩子,现在他又瘫了。”
    老太太突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就是你们家应得的报应!”
    说完,她拄著拐棍离开了。
    田桂懵了。
    “站住!”
    “你这个老不死的胡说什么!”
    “我男人一辈子清清白白,从来没有那些肠子!”
    老太太停住脚步,慢慢转回身。
    “清清白白?”
    “隔壁村的赵有娣,钱家村的王小琴,咱们村里还有两个我就不说了。”
    “他贪的那些钱,给这几个娘们儿可了不少!”
    “往年咱们一卖粮食,那赵有娣就有新衣服新鞋穿,她可是他们村第一个有自行车的!”
    “田桂,你穿过新衣服新鞋么?你骑过自行车么?”
    老太太牙齿快掉光了兜不住风,可丝毫不影响她火力全开。
    “每次卖完粮,他都让村里人先回来,他自己在外面住两晚,有事没事就说去公社开会。”
    “田桂,你一脸蠢相,让人家何满仓骗得团团转,还在那自我感觉良好!”
    “呸,你们俩真是烂锅配烂盖,配到家了。”
    老太太颤巍巍地走了,丝毫不管田桂在后面喊什么。
    田桂一方面想去追她问个清楚,另一方面又不放拋下何满仓自己在这。
    犹豫再三,她只好蹲在,看看能不能把何青山背到家。
    乔雨眠挽住乔霜枝的手臂。
    “走吧。”
    乔霜枝走出很远了还在回头往后看。
    乔雨眠將她的小脑袋掰正。
    “同情心不是给这种人的,他是咎由自取。”
    乔雨眠都走到了林家门口,回头看到远处身影模糊,好像是田桂正拖著何满仓往家走。
    陆怀野敲门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刚敲门,便有人过来开门。
    “雨眠,我早就看到你来了,快进来。”
    乔雨眠一踏进院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农村吃饭早,现在应该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
    “林婶子,你们家怎么这么晚吃饭。”
    林家老大出来打井水,看到乔雨眠笑得爽朗。
    “雨眠妹子,我家早就吃完饭了。”
    “刚才我出去送东西,正好看到你下车。”
    “我寻思著你肯定要上我家来的,我就急忙告诉我妈,我妈就把饭做上了。”
    林婶子拉住乔雨眠和乔霜枝的手,亲热得不得了。
    “你们再等一会,一会饭做好了,我就炒菜!”
    乔雨眠没有谦让,也没有说客套话。
    因为她知道,做一顿饭,已经是林家能拿出来最好的招待了。
    人和人之所以能交往下去,都是因为彼此有牵绊,关係都是越交越深的。
    她很自然地跟林家老大说道。
    “大哥,我车上还有个朋友在给我们看车,一会你帮我叫一下他过来一起吃饭。”
    林家老大爽快答道。
    “你二哥已经过去了,他给你们看著车,让你朋友来吃饭。”
    跟林家人走得越近,便越能体会到这一家人的周到。
    乔雨眠跟著林婶子进屋,林家人都围了过来。
    林叔看著比之前瘦了许多,但是人显得更加精神了。
    “林叔,最近好么?”
    林叔见到乔雨眠急忙笑著过来迎接。
    “好,一切都好。”
    乔雨眠將一大堆东西都放在炕上。
    林叔皱著眉头。
    “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家没少收你的好处,再带这些不是显得生分!”
    乔雨眠惯会说俏皮话。
    “我没给你带什么,都是给嫂子和孩子的。”
    林家大儿媳跟二儿媳都凑了过来。
    “雨眠,你费心了。”
    乔雨眠先是找出来几块布料和给两个人买的衣服。
    “嫂子,这几块布料你留著做衣服,这两件成衣是我给两位嫂子买的。”
    “这个袄和毛衣是给婶子的。”
    “还有这个小衣服,我也不知道孩子尺码就买的大了一些,如果不合適,你简单改一改。”
    现在这个年代都给孩子买稍微大一些的衣服。
    用针线把袖口和裤腿往里窝一下,穿著正好。
    翻年孩子长大了,把窝进去的针脚放开,能再穿一年。
    等明年袖子和裤腿短了,可以再接一块顏色相近的布料,还能再穿一年。
    这个就叫做,缝缝补补又三年。
    乔雨眠又掏出一些红,,蜡烛等等农村用得到却又不好买的东西。
    林婶子谢了又谢,最后甚至红了眼眶。
    林叔看著感动到哭的林婶子,急忙过来缓和气氛。
    “哎呀,真的什么都没给我买啊。”
    乔雨眠从另一个包里拿出来一纸包的菸丝。
    “只是给您老买的菸丝,產地买的。”
    林叔打开纸包,拿过菸丝嚼了嚼。
    “这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不过我已经把烟戒了!”
    “我听人家说,抽菸对小孩不好。”
    “小秤砣这么小,我不能做对他不好的事。”
    乔雨眠很是惊喜。
    “林叔,你要是有这魄力,做什么都能成功。”
    “可我这礼物没送到你心坎上。”
    林叔十分稀罕地把烟收了起来。
    “我不抽了可以给別人嘛。”
    “等我那几个兄弟来找我,我拿出来一人分一点,这也是有面子的事。”
    几个人都收到了礼物,说说笑笑间饭就做好了。
    林家二哥换了付航来,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乔雨眠怕喝酒误事,没给林叔送酒,林家也没有酒。
    林叔说著要让林老大去別人家借点,乔雨眠拒绝了。
    “林叔,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酒就不喝了。”
    说完话,乔雨眠给了乔霜枝一个眼神。
    乔霜枝站起来,朝著林叔鞠了个躬。
    “林叔,牛棚里那个侯元是我爸爸,这么长时间,多谢你对他的照顾。”
    “我姐说他病了你给他买药,没吃的也是你给他的粮食,还分一些轻巧的活计。”
    “要不是你在这,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多担心。”
    “谢谢您!”
    林叔虽然震惊,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隔著桌子虚扶著乔霜枝。
    “你给我家儿媳治病,我理应感谢你才是。”
    “照顾你父亲,也是因为雨眠的吩咐,你谢她就行,不用谢我。”
    寒暄两句,乔雨眠说明了来意。
    “我一会想去牛棚看看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叔想了想又点点头。
    “你们不在这个村里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注意要是给东西的话得偷著给。”
    “一个是怕村里那些閒汉过去抢,再一个就是怕有人举报你们。”
    “毕竟他现在身份敏感。”
    乔雨眠点点头。
    “这个我知道。”
    “不过林叔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过一阵子他就能被放回去了。”
    林家再次对乔雨眠的人脉表示震惊。
    玉石沟前前后后关过好几个坏分子。
    不是死了就是被提走到另一个地方劳改。
    这是第一个平反被放回去的人。
    吃完饭后,乔雨眠已经看出了乔霜枝的迫不及待。
    刚想要告辞去牛棚,林家大儿媳红著脸走了过来。
    “雨眠,能不能让霜枝妹子给我看看。”
    “我最近……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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