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眠点头。
    “我理解您的心情,也知道您的坚持。”
    “不知道霜枝有没有跟你说清楚,要跟你合作的冯海平虽然认识巡查处的人,但你们家这件事並非他主导。”
    侯元激动道。
    “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並非他主导。”
    “现在想跟我合作,无非就是看我们油盐不进,不可能给他吐出一星半点的消息,这才找个藉口说合作。”
    “乔同志,我就这样跟你说吧。”
    “我们家祖上世代行医,之前是给皇上,娘娘看病的。”
    “这些秘方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是祖宗的基业,是我们家门的脊樑。”
    “寧可失传,也不能让人夺了去,否则我根本无顏面对列祖列宗!”
    乔霜枝在一旁劝道。
    “爸,现在时代不同了,外面变化得太快了,已经不是你想的那样了。”
    侯元冷哼一声。
    “变化得再快,我也不会向那些人低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乔霜枝还要说什么,乔雨眠拦住了她,转而继续向侯元道。
    “侯叔,那这事我就给你拒了,你也別再生气了。”
    “我已经跟林叔说完了,有什么事你找他就行。”
    侯元语气这才好了一些。
    “你们自去忙吧,我现在过得已经很好了。”
    一想到要走,乔霜枝才放下刚才的情绪,一脸的不舍。
    “爸,你记得按时给自己煎药。”
    侯元红了眼眶,挥了挥手。
    “回去吧,我这成分不好,你们以后別总来看我。”
    说完,他便回了茅草屋。
    这次见面算是不欢而散。
    乔雨眠拉过依依不捨还在回望的乔霜枝。
    “霜枝,我们走吧,你爸爸也需要冷静一下。”
    乔霜枝还在不停地流泪眼。
    “我不太懂他的坚持,难道有尊严的活著不是最重要的吗?”
    “现在外面零下二十度,要是下雪颳风更是难熬。”
    “刚才我看到他有个小小的铁桶,桶里面就是她的食物。”
    “要么就是麩子,还有两个玉米面的馒头,他平时就用那个小炉子,煮点玉米面粥。”
    “严重营养不良,胃溃疡,食道反流,这病不会要人命,可会一直折磨人。”
    “我没想著挣钱,我只想我爸爸从这地方放出来!”
    乔雨眠摸著乔霜枝的头,看她哭得伤心,她也很心疼。
    “无论如何,我们尊重你爸爸,好么?”
    “至於你说的放出来……”
    “我想想办法。”
    乔霜枝终於停止了哭泣,她擦掉了迷茫的泪水,紧紧地抱住乔雨眠的手臂。
    “姐,我就知道你最有能力了,好像你什么事都得到。”
    三个人回到车上,开著车又把付航送了回去。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乔霜枝整个人非常失落,一下车她便一言不发的钻进了屋里。
    乔雨眠走到驾驶室,陆怀野摇下车窗。
    “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乔雨眠点头。
    “明天我想去看看爸爸。”
    两个人閒话两句,乔雨眠目送陆怀野的车远去。
    转身刚想回屋,余光好像看到了隔壁有两个人的身影。
    路灯在拐角处,隔壁屋子正好是视线盲区。
    乔雨眠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了夏然站在门口。
    夏然也看到了乔雨眠。
    “这么晚才回来啊。”
    乔雨眠没给他好脸色。
    “你在那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夏然突然提高声音,像是给自己壮胆。
    “我心虚什么,这不是在开门准备回家么!”
    夏然瞪了她一眼,打开门便走了进去。
    门被关得『砰』一声响,乔雨眠也没有想再找他,也转身回了家。
    在门里的夏然听到乔雨眠家门锁响,然后从里面用铁链锁上,直到门声吱嘎响起进门,他提著的一口气才放下。
    女人的声音响起,夏然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你为什么突然把我推进来,不过就是邻居而已,打个招呼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然双手在裤子上抹了抹,擦掉了一手的汗。
    “我那邻居很凶的,喜欢没事找事,我不愿意跟她打交道。”
    “走,我们进屋说吧。”
    夏然將女人往屋里推,女人却耸了一下,躲开她的手。
    “我妈说了,好女孩不隨便跟別人回家。”
    女人把一个饭盒兜递给夏然。
    “你要好好吃,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给人做饭,我爸都没吃过我做的饭呢!”
    女人梳著一个高马尾,发梢的捲曲隨著她的动作一颤一颤地,十分有生命力。
    夏然被眼前女人的笑容晃得心神混乱,接过饭盒兜的时候顺势抓住了她的手。
    “小秋,谢谢你。”
    女人没有鬆开手,而是抿著嘴低头浅笑。
    “我回去了,我妈妈会打电话查岗的。”
    夏然依依不捨地鬆开了手,送走了女人。
    女人走出门后,她站在院中久久不愿离开,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
    这种味道区別於市面上的所有肥皂,是那种令人嚮往的大城市的味道。
    夏然抬起手,仿佛还在回味刚才握住的温柔。
    “夏然,別带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尖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夏然沉浸的幻想一下被打破了。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院子里同住的房东。
    这个院子是农研所的家属院分房,住的都是农研所工作很久的人。
    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子女自然也不简单,都早早分了家属楼。
    怕父母住在这里生炉子受苦,所以每年一入冬,就会把父母接到楼里去享福。
    所以这个院子只住了他一个人。
    这也是她敢隨便把人带进来的原因。
    可没想到,平时不在这住的房东今天居然在这。
    这房东跟乔雨眠穿一条裤子,他当然不能轻视。
    “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是我纺织厂的同事,来给我送东西的。”
    “她叫曹小秋,在宣传科上班,不信你可以去问。”
    房东白了夏然一眼。
    “你心里要有数,自己为什么能住在这里,也要知道,这房租是谁给你交的。”
    “想要胡搞,看看你那比脸还乾净的兜,下次付房租我可就是向你要了。”
    一提到这个,夏然顿时怒上心头。
    可他没底气。
    房租说的话句句属实。
    这房租是陆父给钱交的,能住在这也是看在乔雨眠的面子上。
    夏然很想骂两句,但他怕如果真的吵起来了,把乔雨眠引来。
    房东要是把曹小秋来找他的事说出来,自己更是要受到一顿羞辱。
    十分的火气压下了七分,他只是咬著牙说了一句。
    “知道了。”
    开门回屋,气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饭盒砸了。
    可是想到这饭是曹小秋做的,剩下那三分火气,瞬间消失无影踪。
    曹小秋就是元旦那天,他在饭店里遇到的女人。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场偶然的相遇,没想到他去纺织厂报导那天,再次遇到了曹小秋。
    曹小秋跟他同一天入职报导,在大门口两个人又遇到了。
    交谈中,他知道了,曹小秋是临海纺织厂下派过来帮助纺织厂做宣传的,现在在宣传科任职。
    而他以为自己在后勤科能有个捞油水的职务,可却领到了看库房的工作。
    工作十分辛苦,工资也不高,每天清点库房,分发备品。
    別说油水,就算少一只手套都要满仓库地找。
    直到有一次,曹小秋来领备品,跟她说了两句话,两个人才正式联繫起来。
    跟他一起管库房的老头告诉他。
    曹小秋是临海纺织厂宣传科科长的女儿。
    眾所周知,宣传科都是思想觉悟较高,文字功底很好,撰写稿子的,能进宣传科的人,都是储备干部。
    曹小秋就是临海市放过来镀金的,以后回了临海市,要接他父亲的工作。
    他还看见,黄俊仁请曹小秋吃饭,可曹小秋拒绝了她。
    夏然立刻对曹小秋这个女人心生好感。
    她漂亮大方,为人善良真诚,最重要的是不会嫌贫爱富。
    黄俊仁那可是纺织厂里公认的『金龟婿』,纺织厂里未婚的女人都喜欢他,变著法地跟他接触。
    可曹小秋却直接拒绝了他。
    后来,他问曹小秋为什么拒绝黄俊仁。
    曹小秋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过就是个小开,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家里。”
    “我最討厌的就是靠家里铺路的人,跟那些自己从底层打拼起来的人根本没法比。”
    夏然顿时心怒放。
    这样善良的女孩子,身上一点官家千金的坏毛病都没有。
    特別是刚才在院子里,他请她进屋的时候。
    她洁身自好,不肯进门,还说家里有门禁。
    对比她,陆怀玉简直就是垃圾。
    这一阵子他打听了许多,陆家哪怕平反,陆父也回到部队,可那职位就是个閒职,就等著退休养老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用,听说已经打了报告准备长休,要带著陆老爷子去治脑子。
    那陆怀玉成天抱著个赔钱货,仗著乔雨眠就对他发脾气,颐指气使的。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然打开饭盒,里面的菜虽然味道一般,但藏著满满的感情。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有些糊的排骨,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
    熙然心里暗道:这个家,他受够了。
    既然能把首长家的女儿追到手,那么科长家的,也应该不在话下!

章节目录

七零下乡,硬汉老公被撩的眼通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佚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佚名并收藏七零下乡,硬汉老公被撩的眼通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