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锁门的乔雨眠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
    等她再次到院子里倒水时,看到地上扔了一团纸条。
    潦草的字跡,像是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写出来的字。
    上面写著:【已上鉤。】
    乔雨眠回想了一下,怪不得刚才夏然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大鱼咬鉤之前的试探。
    她现在可没心思管夏然,手头一堆事情要做。
    早早睡下,又早早起来。
    乔雨眠先是给冯海平递了话约了见面的时间,又去医院看父亲。
    一进门,乔雨眠就戴上了口罩。
    父亲换了新的病房,猜想大概是冯海平打了招呼。
    新的病房是单人间,宽敞舒適,说话也更方便一些。
    看到乔雨眠来,主治大夫过来交代了治疗方案,如果配合,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出院。
    乔雨眠算了算时间,正好能跟父亲一起过年。
    陪著父亲说了一会话,又把他昨天写的那些育苗心得和经验邮寄给了西北的农研所,就去找了冯海平。
    还是那个小小的院子,这次茶水却换了。
    冯海平將一杯棕红色的茶汤推到她面前,她闻到那赋予的茶香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冯爷喝这么浓的茶,昨晚宿醉了?”
    冯海平撩起眼皮看了乔雨眠一眼。
    “还得感谢你给我送来的好项目,拓宽了些人脉,少不得要应酬。”
    乔雨眠心里也计较了一下。
    上次付航来说冯海平应酬喝醉了,昨天又喝了不少,连著应酬两天,看来最近有好事要发生。
    乔雨眠没喝那杯茶,她不喜欢喝浓茶。
    冯海平挑挑眉,示意乔雨眠喝茶。
    “这茶看著浓,喝起来还行,尝尝。”
    乔雨眠自嘲地笑了笑。
    “事情没办妥,不好意思喝您的茶。”
    冯海平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作,將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
    “意外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乔雨眠实话实说。
    “侯元觉得,这是你用的另一个计谋。”
    “武力得不到,就才去的怀柔政策。”
    “他说知道你可以有很多合作伙伴,也知道配方现在不值钱,但想到自己因为这件事家破人亡,父亲惨死,一时无法释怀。”
    乔雨眠本来只想著把结果说一下,但看冯海平心情不错的样子,她决定討一点好处。
    她拿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好茶。”
    冯海平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所以呢,你在算计我什么?”
    乔雨眠控制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冯爷真是火眼金睛,像是能看出別人脑子里想什么一样。”
    “不过就是想占点小便宜罢了,看冯爷想不想成全我。”
    冯海平举著茶杯,伸出食指指了她一下。
    “说说看。”
    乔雨眠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不管当初是不是冯爷下令做的事,侯元已经把巡查处记恨上了。”
    “若是冯爷真的想证明自己跟当初的事没关係,不如把侯元放出来。”
    乔雨眠顿了一下,观察著冯海平的反应。
    见他听得认真,她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一个小心思,不过就是想著让我妹妹高兴一下,一家人过个年。”
    “下面说说利好冯爷的方面。”
    “侯元被关在牛棚,还是玉石沟那么穷困潦倒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变化有多大。”
    “他若是出来,就会知道,冯爷的提议不是算计,而是双贏。”
    “侯元被关了七八年,身体已经糟得不成样子,我昨天带我妹妹回去看他,给他诊了脉,回来哭了一夜。”
    “这个冬天最寒冷的时候还没到,三九一到,年关难过。”
    “若是他真的死了,那就算以后再有什么变数,这个买卖也做不成了。”
    冯海平放下茶杯。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侯元放出来,哪怕他不跟我合作?”
    乔雨眠点头。
    “很明显,放出来百利无一害。”
    “他若是想开了跟你合作固然好,若是不想跟您合作,您就当日行一善,对您也没什么害处不是。”
    冯海平没说话,从靠坐的姿势起身,弯著腰盯著茶宠。
    他的茶宠是一只蟾蜍,看著普普通通的一个摆件,淋上热水就会变成金黄色。
    刚淋了热水时金灿灿的十分討喜,这会热水已经凉了,金色慢慢被乌色掩盖。
    乔雨眠没说话,而是等著冯海平想好。
    半晌,冯海平终於开口。
    “乔雨眠,你留乔霜枝在身边,日后是不是也想让她走这个方向。”
    乔雨眠被猜中了心里的想法,脸上却没露怯。
    “不一定。”
    “侯元不出来的话,有可能会死在玉石沟。”
    “霜枝年龄还小,懂得也少,就算我带她去上学,也只是学一些日常的东西。”
    “这些日常的东西,中医院或者中医馆的学生都学,霜枝日后可能只是一个诊脉比较厉害的大夫。”
    “但那些百年来积累下的经验,无论是诊病的经验,还是开医馆的经验,在侯元手里。”
    “能不能开医馆,看她自己的造化。”
    乔雨眠真假混著说,就看冯海平能相信几分。
    冯海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靠回椅背。
    “乔雨眠,我可以放了侯元,但是我想要你一个承诺。”
    “以后,若是你给乔霜枝开店,我要占股一半。”
    乔雨眠心头一紧,不由得想起了付航说的话。
    他说冯海平喝醉的时候说,跟著自己。
    所以跟著自己会得到什么好处?
    给乔霜枝开医馆,也算是跟自己扯上关係。
    要占股一半,更是想纠缠不清。
    冯海平应该不会做什么无意义的事,自己身上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想到这,乔雨眠问得也直接。
    “冯爷,你这是想跟我一直绑定?”
    “你不会觉得,我除了肥料,还能在治病上有什么配方吧?”
    冯海平失笑。
    “有一项已经是老天偏爱了,再有什么秘方我就要嫉妒了。”
    “我只是觉得,跟著你好像比较容易赚钱。”
    “你就当我是想投资吧。”
    “不管怎么样,这个交易,你认可么?”
    乔雨眠不由得多了一丝得意。
    “冯爷,跟我合作,付出的可能要多一些。”
    冯海平再次往茶宠上浇了热水,又泡了第二壶茶。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大方。”
    “你给了我想要的,我也不会吝嗇。”
    “占一半的股,拿一半的钱,我只要钱。”
    乔雨眠也爽快。
    “没问题。”
    第二泡的茶,茶叶舒展,茶香四溢。
    冯海平將茶水倒入公平杯,又给乔雨眠倒了一杯。
    “合作愉快!”
    跟冯海平的合作就这样敲定了,两个人完全不用签什么协议。
    经过这一次的合作,乔雨眠对冯海平的了解似乎更加深入了。
    他目標明確,也不屑於耍招。
    而自己又是个严谨的人,答应一件事之前就会权衡利弊,做不到就不会答应。
    两个人在这方面像是有某种默契一般,信任度极高。
    等回到家后,陆怀野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饭桌上,乔雨眠提起了这件事。
    乔霜枝倒是很高兴,无论如何,父亲能回来了,能过个团圆年。
    可陆怀野却忧心忡忡。
    吃完饭后,两个人边收拾厨房边聊天。
    说是收拾厨房,其实只有陆怀野单方面的收拾。
    他將碗放入准备好的小盆里,先用洗洁精刷一遍,然后再换清水冲两遍。
    而乔雨眠拿著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吃著乔霜枝切好的饭后水果。
    水声凌凌,衬得陆怀野的声音更加的低沉。
    “占一半的股份,是不是太多了。”
    “赚一百块,分给他五十不心疼。”
    “万一以后能赚一万,十万,那就不是一种感觉了。”
    乔雨眠吃著苹果,清甜了满口。
    “跟冯海平合作,我们绝对不会吃亏。”
    乔雨眠之所以这么快答应冯海平,是因为她是重生的。
    她知道后世什么发展得最迅速,什么赚钱快。
    那些赚钱的生意,都是需要有背景有人脉能做得起来的。
    如果仅凭她一个人,根本做不了这些生意。
    比如近在眼前,马上就要兴起的房地產开发。
    拍卖地皮,竞標,这些都不是一个人有想法就能做成的,需要一个成熟的团队和人脉。
    再往大一点说,后世的快递產业,餐饮外送行业,明星娱乐行业。
    都可以在最开始兴起的时候,狠狠捞一笔。
    这些行业如果没有冯海平的『保驾护航』,她是没有权利沾染的。
    但是这些不能跟陆怀野说,现在只能简单地说。
    “如果真的看上了什么项目可以做,冯海平会给我铺平路,让我前期少走弯路。”
    “金钱方面的支持也会很宽裕。”
    “比如温室大棚,我当初可是跟著付航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钱,甚至把霜枝的家底都掏出来,才盖了那么一个大棚。”
    “那些材料,付航也是找遍了所有人脉,欠人情,赔笑脸。”
    “你看付航,人家一出手,直接八个大棚起盖。”
    “听说现在还有好多人,好多村子要申请盖大棚,都死死掐著名额呢。”
    陆怀野点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
    乔雨眠继续说。
    “这是前期的好处,后期的好处也都数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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