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百二十七.握手言和(合章)
    陆清远也没想过好端端看著看著留影玉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师尊算是了半天火气,又因妖女心性才行出如此扮了对家来吞吞吐吐的举动,可以理解。
    那谢姨您这又是做什么我还记得您先前不是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绝不会再扮他人模样来著么?否则什么来著?
    怎么被师尊隨意一激就成了这模样?衝动了啊谢姨!
    不过陆清远心中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他嘴上肯定不会说,看著身前两位姨爭来爭去的样子哪还想多说些什么,哪怕只是无动於衷那都是莫大的享受啊。
    也不管这两位姨是不是心有攀比之意,但便宜了陆清远总是没错的,而如今同时对线这等身段的两位豌豆射手的確压力挺大不多时陆清远便已下意识將双腿併拢,然后两手各自摁住了两位姨的首,以此缓解被压到塔下的对线压力。
    直到他长长吐出口气后才肯鬆开手,掩唇咳嗽的“谢姨”已然恢復了自己的模样。
    这位师尊正轻轻瞪了瞪陆清远,眼眶仿佛都红了,眸光幽幽怨怨,然后她的喉间微微滚动,“咕”的一声后才是开口道:
    “清儿你还是一如既往咳、咳咳將为师当成什么了?真要呛死人是不是?”
    谢姨也变回了正派道姑的样子,亦是咬咬唇瓣警了陆清远一眼,搞半天自己连口汤都没喝上。
    她的眸光落在那些鲜红的唇印之上,那多半就不是自己的唇釉了,谢鹤衣便是又上前张唇:
    “姬青屿你连清理都不清乾净么?”
    师尊大人深吸了两口气才缓和下来,她擦擦唇角瞪了谢鹤衣一眼,你以为本座是想这样的?咳嗽成啥样了看不见?她哼声道:
    “给你留口汤喝喝,本座可非某些人,嘴上说著什么『和解了”“姐妹了”的,到头来除了瞒住弟子就是偷偷摸摸吃干抹净,可还记得清儿是你家舟舟的男人来著?”
    姬青屿理理衣裳自顾自坐起身来,看著那依然跪伏的谢鹤衣又是道:
    “就你还正道仙子呢,堂堂衔霜君也隨本座行这种事儿,乾脆拜入我们玉桓宗得了,
    哪还有什么道姑的样子?你好意思。”
    谢姨面子掛不住,便在匆匆忙忙拭过痕跡后也撩著青丝坐了回去,她慢条斯理道:
    “还不是你非要激我?分明说了看留影的,自说自话钻下去做什么,当著贫道面,那岂能看著你行此事然后还熟视无睹般干坐著?真当贫道跟你示弱了不成?”
    “谁让你多年心性不变,再说了,这也能怪我?”姬青屿摆摆手,“方才还没跟你算没经本座允许睡我男人的帐呢,你討打是不是?”
    不是这怎么说的好像问了你之后你会允许似的?若被你知晓了那恐怕贫道是要被你直接拿剑追吧谢鹤衣横眉一冷,伸手便要拔剑,“谁怕谁了,你若要打那贫道势必奉陪到底!”
    眼前的气氛从方才的旖旎一瞬间就化作了剑拔弩张,陆清远还以为怕不是能小小推波助澜一番呢,可自己还没说上两句话,眼瞅著这修罗场在瞬息之间便已形成。
    他连忙是伸手拦住了这两位看似马上就要真打起来的姨,好好安抚道:
    “哎哎两位娘子消消气消消气,莫要忘了此地是什么地界,咱们如今不是要爭这个的,方才不都和解了吗?”
    陆清远的身边一左一右两位姨都是自顾自环起手臂,冷哼一声架著长腿便转过身去,
    陆清远也没辙,只能是轻轻揽著两人的腰肢:
    “那两位姨不妨说说要怎么才肯跨过去这一关?”
    师尊大人率先开口道:“为师看她喊的那句姐姐並非真情实感,哪有真將本座当姐姐?”
    谢姨也不服气:“本来就是卖清儿个面子给你,你个雏儿真把自己当姐姐了不成?!”
    姬青屿被她这句话给气得咬牙切齿,可自己想反驳也很无力啊,她只能道:
    “你这才刚刚脱离了此等身份的也好意思马上跑来说本座?若本座加急赶路,早个一天半日的,能有你什么事儿?再说了你个道姑还能说这种事儿的?”
    “道姑又如何,说起身份来那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衔霜君理理道袍,也不回头,“反正你说的那些都是假设,真正吃到的是贫道,又待如何?”
    “你!”师尊真听不得这话,如今再怎么说自己也的確低了谢鹤衣一头,她就是吃干抹净了啊,事实摆在眼前如何反驳?
    没法反驳。
    而姬青屿也不想拿舟舟去压她,舟舟给自己的感觉不错,不该將祸水殃及她,更何况若是动了什么同舟舟告密的心思那不等同於告诉谢鹤衣没法直面谢鹤衣所以只能找什么盘外招了吗·
    陆清远在此刻又將两位相互不对付的姨抱得近了些,语气中略带著几分威胁意味得向两人传音。
    他將手轻轻按在谢姨的蜜桃上,同她说的是:“谢姨您也少说两句,难不成是想在师尊面前被我教训么?”
    谢鹤衣知道陆清远说的教训是什么意思,她的脑海中瞬间便浮现起那会儿被陆清远连连抢掌的样子,当时自己还被打得很没骨气地那个什么了。
    这也没法怪贫道吧,是清儿总能將自己的弱点知悉,又或者说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漏洞百出,哪哪儿也便都成了破绽。
    而如今这个情况下感觉陆清远搞不好是真能再干得出来一遍这事儿的,可现在还在姬青屿面前呢,光想想便让这位御姐道姑羞耻难忍。
    谢姨下意识回眸,怯怯瞪了瞪他,“你敢?分明是你家师尊她非要欺负—”
    可谢姨话还说完呢,蜜桃便被陆清远不留情面狠狠揉捏了把,她只能是深吸一口气,
    软软靠在陆清远肩上:
    “姨错了,你、你莫要再捏了,否则昨、昨夜的都会—“
    陆清远这才鬆手,他在此刻向著另一边的姬青屿传音道:
    “师尊,您也先消消气,要不然乾脆是在此刻说服姬姨一通才好?”
    姬青屿听著这个变了腔调的“说服”当然也知道陆清远是何意,可她眸光掠过那一旁的谢鹤衣,便又是抿了抿唇:
    “在她面前怎么可以?更何况她见了岂会善罢甘休?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她。”
    陆清远咬师尊耳朵,“那师尊我可要回京了,谢姨这会儿估计是不会提前走了,怕是没什么机会了,而且咱们这个修为也无需睡眠—”
    这话其中藏著不少深意,姬青屿全听明白了,她的脸颊微红,转过身来弯起手指勾了勾陆清远的鼻子,嗔怪道:
    “想什么呢,就等著我们俩爭起来正好便宜了你是不是,想得倒美哦,你小子居然还有什么等她睡下了在一旁那个什么的想法。”
    “哎不是姨说你哈,咱们玉桓宗也根本不教男女之事啊,你这些那些的到底是跟谁学来的?”
    这个不好说但师尊大人也不是真想了解,她又是鬆了鬆手臂,挽住了陆清远的手臂,在他脸上香了口,附耳道:
    “真当本座专程下山来就是为了给清儿你那个什么的吗?你以为我是这道姑啊,千里送..”
    “姨可早就想明白了,如今被谢鹤衣捷足先登没办法挽回了,非要同她那般才不好呢,此当为奖励,哼,以后看你表现再给你。”
    “嗯,当然”姬青屿似是怕他不满意,手又伸了下去,边握边道:
    “也不是姨故意吊著你不肯给或者如何,只是方才为师帮你缓解压力的时候发觉你体內蕴含著人谢鹤衣的元阴尚未炼化呢,这时候姨若是也-恐怕会导致白白浪费,这对修行有弊。”
    听闻此言陆清远感觉眼前的画风又变了,师尊是魔门妖女来著,可这话里透露著一股子语重心长的师尊的模样来,听得出点点略显矜持的正派意味,而谢姨那模样倒是媚意天成。
    谢姨自然也有所发觉这边的动静,能看得出姬青屿的手跑哪里去了,衔霜君当然也不肯服输,便伸手摸摸头。
    陆清远深吸了口气,所以这是身份使然还是自己无意中调的结果?
    他才是下意识问了句:“所以师尊您当年救谢姨之时是將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转而送给了她?不然拜入璇璣观的可能是您才对?”
    这句话陆清远没用传音,导致谢鹤衣也抬眸看了姬青屿一眼,其实衔霜君的心中对此也有怀疑,只是一直没停姬青屿提起过。
    姬青屿也本以为这些事都將埋葬在多年以前,如今却又是忽然被提起,倒是有些怀念师尊大人略带犹豫的思量了一番,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或许吧,但那些事儿早已时过境迁,谁也不知道当年的抉择偏转一下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反正本座不后悔便是了,要不然还不一定能遇上你呢。”
    “但真说起来为师后悔的倒是有一件事,那便是怂谢鹤衣当你姨,哎-白白让她能有了跳为师脸的底气,殊不知当年我还救了她呢。”
    谢鹤衣锐气渐歇,手指连带著指甲都有些心不在焉地旋绕起来,听著耳边陆清远嘶了声她才是反应过来,眸光略显歉意,不动声色地对著姬青屿道:
    “如今我也救过你,那么多年里我们之间打打闹闹,救过帮助过也拼杀过,早已分不清到底该如何了,借著清儿面前,贫道是想说如今真和解了那些前尘旧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沉默良久之后姬青屿才是微微頷首,然后將手往上挪了挪,碰上了她的手,搞得谢鹤衣一惊,“你做什么?”
    姬青屿满不在乎,“握手言和啊。”
    衔霜君的双颊瞬间滚烫一片,你说的握手言和是没啥问题啊,但旁边明明有空著的手啊,还有这个十指相扣的位置不对吧陆清远也差点扶额,方才还觉得师尊有正道气质的心境当场破碎成了一片粉,这种想法和做法真是相当邪性了。
    所以自己是这两位姨乃至两个偌大宗门交好的见证者吗?
    然后陆清远便在这两位姨的握手会中和盘托出,
    姬青屿这才肯鬆开手,当著陆清远面清理乾净之后,再是同他传音道:
    “不过谢鹤衣这回的什么扮舟舟模样下山倒是给了为师一些启发,就算你回了京师也不是没有机会嘛。”
    陆清远眉头一挑,不敢恭维啊师尊,您还说我呢,这念头也不湟多让吧,他只能是道:“京师凶险啊姬姨,还是悠著点儿来—”
    姬青屿哼了声:“怎可悠著点来?你看我觉得人家谢鹤衣堂堂衔霜君清冷剑修,多少年的盛名呢,这么多头衔加持之下,本以为怎么也不会有那些凡心,结果啥也没防范住。”
    “如今你要见的那贵妃可不是谢鹤衣了,人家本来就与你有旧,一开始掉人家床上都没杀你,你说是不是有点儿见色起意的心思在?谁知道本座再悠著点儿来头上会被戴几顶帽子?你敢说你跟她必不可能?”
    “我——.”陆清远刚开口呢,他的嘴巴就被师尊另一只手给捂上了,她轻摇首道:“话可別说太满。”
    谢姨这会儿也正將眸光投过来,“你们俩偷偷摸摸说啥呢?这么近还用传音,什么话这般见不得人?”
    “没什么。”姬青屿道:“同我宗计划和清儿京师行有关。”
    陆清远正想解释,却是发觉腰间符书轻颤,他取来一看,那是来自贵妃娘娘的,她问道:
    “人呢?!”
    陆清远身边拥著两位实力滔天的姨,一想到要马上经歷回宫之事被那贵妃唤作“小清子”然后呼来喝去便有几分落差感,他喃喃道:“要是能不回去就好了”
    谢鹤衣与姬青屿对视一眼,若是清儿如今身上没有什么心意丹之类的情况的话,如今是可以不用回去,那会是变成什么模样呢?
    两人脸都有些红,各自咳嗽一声,再异口同声道:
    “岂能不去?你那心意丹还得解呢,那才是要紧事。”
    谢姨再是补了一句,“你再拖下去小心被那贵妃看出猫腻来,她要是觉得古怪,然后动动心意丹就惨了,保不齐强行控制你回京然后狠狠拿鞭子抽你再用高跟宫鞋踩你呢—“”
    姬青屿再三看了眼身边的谢鹤衣,这位真是我认识的衔霜君?没换人没夺舍?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陆清远只能是脱离了这温柔乡,但还是看了眼天色,外间黑蒙蒙一片,夜色覆落,灯光昏黄。
    陆清远便同贵妃娘娘回復道:
    “娘娘莫急,马上到马上到,如今我在金麟台上刚刚解开青龙道韵不久,还受及增益,青龙传承还需炼化一番,大概明日才会抵达京师吧,娘娘那边可有要事?”
    陆凝棠坐在桌旁撑著首看边上那晃著小腿的小青龙,指指符书,“可有此事?”
    小丫头点头又摇头:“我不到啊。”
    然后陆凝棠便將小东西手里的那只蘸了白的粽子给丟了出去,“让你喝咸豆浆吃甜粽子!什么口味啊!”
    小顾钦这才可怜吧啦道:
    “你干嘛!嗨嗨哎呦!甜粽子咸豆浆怎么你啦!多好吃你是不知道!”
    然后她才看看符书:“我道韵不是已经回来有一会儿啦,那什么传承没记得需要巩固来著啊,他在耍你啊娘娘。”
    陆凝棠抿了抿唇,那陆清远你在金麟台等啥呢,她拨弄了下符书,打算让人去查查看陆清远这两天究竟是人在干嘛呢。
    都到这个口子上了徘徊些什么呢,蹭来蹭去的不进来,怕不是有什么反心?
    谢鹤衣和姬青屿也面面相,原以为陆清远收到这消息怎么著也得回京了,怎还再等等的,这对“姐妹”便又是异口同声问道:
    “清儿你在等什么?”
    陆清远拦起身边两位姨的腰肢,在各自的脖颈上丟香了一口,“只是捨不得,而且夜色已晚,明日再启程得了,如今还能看看留影玉,方才不是说要分析一下势力什么的吗?”
    谢鹤衣才记起这茬,不过她是觉得与自己无关啊,这话一开始便是姬青屿说的,这位姨便將眸光转了过去,一脸“我夫君问你呢姓姬的”的模样。
    师尊大人略显尷尬地咳嗽一声,早就將此事儿给拋之脑后了,方才自己是一点儿这心思都没有。
    她只能红著脸道:“清儿说的有理,看留影看留影。”
    姬青屿又是理理青丝假装自己方才是真有分析般拿著腔调,提起自己翻阅过的宗內传报导:
    “那什么我宗查证出来斐盗泉这个人不简单,他和朝廷之间有著密切联繫,初步判断和贵妃娘娘不属一脉,清儿你得多加小心“
    陆清远便顺著姬姨的话接下,连连点头称是。
    方才留影玉的影像都没停,如今正播到丹宗行舟之上发往云州的那会儿,陆清远两人之间正在练习璇璣身法《折柳別》呢。
    姬青屿看著那“姜浅舟”转过头来向陆清远问道:
    “所以清儿你有没有看出那並非姜浅舟的?”
    陆清远頜首道:“看出来了,早在第一面之时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想到扮演师姐会是谢姨。”
    姬青屿点点头,又是一脸疑惑:“那你以为是谁?”
    陆清远摊摊手,有些犹豫道:“我以为是妖尊自导自演的—”
    师尊掩唇轻笑,“哈哈哈,如今看来清儿的看法还真没错的,你谢姨怕不是真有狐妖血脉呢,恐怕比狐妖还要更甚之,哎正道道姑吗?哈哈哈。”
    谢姨耳根都红了,连忙解释:“贫道只在清儿面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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