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端坐龙椅,看到长孙无忌的模样,眼中闪过欣慰之色。
    待朝会开始,他特意问道:
    “辅机,前几日交代你办的事,可还顺利?”
    长孙无忌出列躬身,声音洪亮:
    “托陛下洪福,臣幸不辱命!”
    说话间,周身文气不自觉流转,离得近的大臣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威压。
    退朝后,李世民单独留下长孙无忌:
    “看来辅机已然入门了。”
    长孙无忌难掩激动:
    “陛下恩赐,臣没齿难忘!这文道修炼之法,当真玄妙无穷。臣感觉如今思维敏捷,过目不忘,连数十年前读过的经义都清晰如在目前。”
    李世民满意点头:
    “且好生修行,待玄龄和克明出关,朕还有安排。”
    又过了数日,正值大朝会,群臣分列两班。
    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清朗笑声,但见房玄龄与杜如晦联袂而来,
    步履从容,竟似换了个人般。
    房玄龄往日略显佝僂的腰背此刻挺得笔直。
    他眸中精光內蕴,周身隱约有文气流转,
    虽不及魏徵那般凝实,却也如薄雾笼月,自有一番气象。
    更奇的是,他手中惯持的玉笏竟隱隱与周身文气呼应,显是修炼已入门径。
    杜如晦这位素来体弱多病的谋臣,此刻面色红润,往日时常微皱的眉宇已然舒展。
    他步履稳健,气息悠长,虽仍清瘦,却再无病弱之態。
    偶尔抬手间,袖中隱约可见文气如涓流般涌动。
    “臣等迟来,请陛下恕罪。”
    二人齐声行礼,声音洪亮清澈,在殿中迴荡。
    李世民端坐龙椅,眼中金芒一闪而逝。
    他看得分明,房玄龄的文气浩荡如长河,杜如晦的文气则精纯如泉。
    二人文气各具特色,却都与大唐国运隱隱相连。
    李世民满意的看著他们
    “二位爱卿来得正好。看来近日休养颇见成效。”
    房玄龄躬身道:
    “托陛下洪福,臣近日重读经典,忽有所悟,精神倍增。”
    杜如晦接话道:
    “臣亦觉近日身体大好,往日读一个时辰书便觉疲惫,如今竟可彻夜研读而不倦。”
    朝臣中不乏明眼人。
    魏徵与长孙无忌彼此心照不宣。
    而一些尚未知情的臣子则窃窃私语,都对房杜二人的变化感到惊奇。
    下朝后,李世民独坐紫宸殿,心中已有计较:
    文道修炼確可推广,然必须慎之又慎。
    此等法门若传於心术不正之人,后果不堪设想。
    当先择选品行端正、学问扎实的文臣,徐徐图之。
    就在此时,国师府。桃林深处,陈玄的分身缓缓睁开双眼。
    他感知到长安城中又添两道精纯文气,与国运相连,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本体现已云游,临行前想的事,倒是都发生了。”
    分身施展识地和知时推算,但见大唐文运如旭日东升,
    与武运交相辉映,形成龙凤和鸣之象。
    他满意点头,自语道:
    “以文养武,以武卫文,文武相济,国运可期。待本体归来,见这番气象,想必也会欣慰。”
    言毕,分身再度闭目,周身青气流转,继续修炼。
    月黑风高,荒山孤岭。
    一轮弯月悬於苍穹。一座破败古庙屹立在山间,屋顶坍塌,墙皮脱落,
    唯有门前两尊石狮仍顽强屹立,却被藤蔓缠绕,面目模糊。
    庙內忽的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隨即金铁交鸣之声乍起,震得樑上积尘飘散落下。
    “叶尘!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追了老子三天三夜,从黑风岭到断魂崖,如今又到这鬼地方!非要咬死不放吗?”
    咆哮声如闷雷滚动。
    但见说话者竟是个身高九尺的熊头妖怪,浑身黑毛如钢针倒竖,一双熊目赤红如血。
    它肩头一道剑伤深可见骨,汩汩冒著鲜血,显然吃了不小的亏。
    庙门处,一个青衫年轻人持剑而立。
    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朗却带著风霜之色,腰间一块银牌在昏暗光线下泛著冷光。
    此刻他气息微乱,衣襟上溅满泥污与血点,唯有手中长剑仍稳如磐石,剑尖遥指熊妖。
    “黑风,你嗜血杀人,屠戮村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叶尘声音冷冽如冰,
    “妖魔鬼怪,害人性命,人人得而诛之!我身为镇魔司银牌卫,岂能容你逍遥法外?”
    熊妖啐出一口血沫,獠牙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那些村民偷猎我幼子,剥皮抽骨,你可知道?老子报仇,天经地义!”
    “冤有头债有主。”
    叶尘剑锋一振,青光流转,
    “你既修成妖身,当知天道循环。滥杀无辜,便是自取灭亡!”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青影疾掠而出。
    长剑破空,带起尖锐啸音,剑身上符文亮起,凝聚成一道三尺青芒。
    熊妖怒吼一声,双掌猛然拍地。
    地面轰然震动,无数碎石飞溅而起,裹挟著浓浊妖力迎向剑光。
    同时它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侧闪,利爪带起五道黑风直掏叶尘心口。
    叶尘不闪不避,剑势忽变。青芒暴涨,將飞石尽数绞碎,左手掐诀疾点:
    “镇!”
    腰间银牌骤然亮起,一道银光射出,於空中化作“镇”字,当头压向熊妖。
    熊妖只觉周身一沉,动作顿时迟滯三分。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长剑已至!
    “噗嗤——”
    剑尖刺入熊妖左腹,却未能尽没。
    熊妖肌肉猛然收缩,竟將剑身死死夹住。
    同时它右爪已至叶尘面门,带起的腥风颳得人麵皮生疼。
    叶尘果断弃剑后撤,身形如柳絮飘飞,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开膛破肚的一击。
    足尖在倾颓的供桌上一点,已翻至熊妖身后。
    熊妖咆哮著拔出腹中长剑,鲜血喷涌。
    它反手將剑掷向叶尘,力道之大,竟带起破空尖啸。
    叶旋身避过,长剑“叮”的一声钉入身后石柱,直没至柄。
    一人一妖在破庙中辗转腾挪,剑光爪影交错,妖力与武道真气激烈碰撞。
    残破的神像在气浪衝击下颤动,仿佛隨时都会崩塌。
    叶尘並指如剑,虚空划符。
    一道道青色符纹亮起,化作锁链缠向熊妖。
    熊妖则张口喷出黑光,將符链寸寸崩碎。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破庙几成废墟,连地面都被掀翻数层。
    终於,当月至中天时,双方同时力竭。
    叶尘背靠断柱喘息,胸前一道爪痕深可见骨,鲜血染透青衫。
    他对面的熊妖更惨,浑身剑伤不下十处,最重的一处在胸口,距离心臟只有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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