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中隱隱不安,源於岳丈的健康状况。岳丈年过半百,从年龄看並不算老迈,但他跟隨**征战多年,劳累过度,身体已显虚弱。尤其糟糕的是,他被一种难以治癒、令人痛彻心扉的背痈所困扰。若非此疾缠身,以他的岁数,即便往昔战场上留有旧伤,也不至於如今这般羸弱。想到这里,朱棣不禁愁绪满怀。他对这位岳丈敬重有加,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妻家父亲,更因为他堪称大明的军中英豪,犹如国家的坚实屏障。无论是指挥作战的才能,还是为人处世的品行,皆无懈可击。
    “四弟,你在想什么?”朱標见朱棣发呆许久未回神,便出声问道。朱棣遂將自己的忧虑告知兄长。得知徐达的病情后,朱標也陷入沉思,內心满是沉重。与**一同开创基业者眾多,而朱標最为钦佩的就是徐达。这是一位无论才智还是德行都无可指摘之人,堪称大明真正的依靠。
    “老四,你为何如此忧虑?”朱標关切地问。
    太子朱標每逢见著徐达,总会毕恭毕敬唤其为徐叔,绝无半点失礼。
    然而,这般恭敬之人竟染上了背痈,此病顽固且棘手。
    此症暂不会致命,但痛楚难以忍受,將人折磨得精疲力竭,同时极大损耗病人身体,使其日渐衰弱,终至离世。
    徐达虽经多方医治,仍反覆发作,未能痊癒。
    “不如我请父皇即刻改令,撤销先前部署,免得徐叔出征。”
    朱標起初只想儘快剿灭三部女真,未曾多想。
    为確保彻底清除敌患,特召大明军神徐达领兵。
    此刻听四弟提及此事,朱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罢了,兄长,莫要下此令了。
    我岳父脾性,你我皆知,若当初没派他出征还好。
    如今已下令,再撤回,依他性子定承受不住。
    不让他上阵,比让他率军打仗更伤神,可能反加重病情……”
    朱棣言罢,朱標思及徐达的性情,只得无奈嘆息。
    他明白,一旦照著老四所说的去做,事情定会如他所料。
    “大哥无需太过忧虑,我岳父的病情虽不乐观,却也远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此次领军平定那些**,本就是胜券在握的局面。
    三位国公一同出征,岳父大人也不必操劳过多。
    这一战过后,当无大碍。”
    朱棣见大哥忧心忡忡,反倒宽慰起他来。
    朱標微微点头,沉默未语,心底却依旧沉甸甸的。
    最初谈及派兵彻底剷除**根基、斩断**后路时,气氛颇为轻鬆。
    可一提到徐达的病,那种欢快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背痈这种病症,实在棘手。
    自从大將军染上此疾,皇帝不仅调集御医,还请了不少民间名医前往诊治,结果却总是反覆无常……
    这些事想多了只会徒增烦恼,容易胡思乱想。
    “要是人能不生病就好了。”
    朱棣嘆息道,满是无奈与无力。
    这时,他仿佛又听见了道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生、老、病、死、爱別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世事多艰,八种苦楚困人心神,难以挣脱。难道人活一世,註定要饱受这些折磨?有人说作恶者將墮入十八层地狱,遭受无尽酷刑。
    然而此刻,朱棣望著尘世,竟觉人间与那传说中的地狱並无太大差別。人活於世,同样需承受无数苦难,有些甚至更为严苛。
    “四弟,我有了主意!”正当朱棣深陷思索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充满喜悦的呼唤。
    朱棣抬头,只见方才神色凝重的大哥此刻已满脸兴奋。他心中亦隨之雀跃,目光灼灼地注视著朱標,迫切想知道大哥想出的对策。
    朱標未作迟疑,立刻说道:“去找韩成,或许他能医好徐叔的背痈!”
    听闻此言,朱棣顿时豁然开朗,不禁抬手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头,同样满心欢喜与激动。
    真是糊涂了!
    怎就把韩成给忘了?
    韩成此人,连母亲那几乎无药可救的肺癆都能治癒,岳父大人的背痈,他也定能治好!
    朱棣的心中剎那间充满了无尽的期盼!
    他几乎一刻也不想多留,不愿再继续听朱標讲下去,也不愿再听到韩成透露的只言片语。
    他猛地站起来,迈开长腿便要离开。
    “老四,你要去哪儿?”
    朱標急忙叫住了朱棣。
    “去找韩成,问他是否能治好这个病!”
    朱棣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拉开门閂。
    朱標伸手拽住朱棣说道:“老四,现在不是时候去询问韩成。”
    朱棣回应道:“事关性命,一刻也不能耽误!”
    看著完全激动起来的朱棣,朱標无奈地说道:“老四,我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冷静一下。
    现在都这么晚了,韩成肯定已经休息了,这时候去打扰他的睡眠可不合適。
    他很討厌被人打断休息。”
    朱標回想起上次自己和父亲深夜叫醒韩成的情景,赶紧这样说。
    而且仔细想想,韩成这一天几乎没怎么停歇过。
    他们几个昨晚找上韩成折腾一番后,就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此刻夜色已深,再去过多打扰韩成確实不妥。
    与那个半夜让人送家具去烦扰韩成、简直不像话的老朱相比,身为太子的朱標还算不错了。
    “徐叔叔的病,也不是一两天的问题。”
    此时即便见到韩成,听他说能治徐叔父的病又有何意义?徐叔父此刻人在顺天,即將领兵出征,即便近在眼前,他的病也无法得到医治。掐指一算,不过两个多时辰天便要亮了,那时再去寻韩成问也不迟。
    不然若此刻惊扰了他的安眠,他心情不佳,隨口一句“治不了”,那可就麻烦了!
    原本执意要去的朱棣,在听到朱標的这番话,特別是最后一句时,立刻止住了脚步,冷静了下来。他並不惧怕惊动韩成,但担心真如兄长所说,因深夜造访而惹得韩成不悦,进而声称无法医治岳父之疾。
    若是如此,岂非得不偿失?更糟糕的是,一旦韩成坚决否认,他也没有办法证明韩成所言为虚。
    “没错!大哥说得对!
    此刻確实不宜贸然去找韩成。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若非大哥提醒,我差点铸成大错!”
    朱棣连连附和,心中仍余悸未消。
    隨后想起今日初遇韩成时,误將他当作太监並对之威嚇威胁之事,朱棣愈发忐忑不安,满心后悔……
    明月高掛,照亮了寂静的夜空。朱標与朱棣心中各有思绪,因为他们知道,寿寧宫中的韩成此刻尚未入眠。
    ——
    中秋之夜,月光如水,倾泻在大地上。
    夜虽静,却暗藏波澜。
    韩成此刻並未入睡,而是辗转於榻间,难以安歇。
    他神采奕奕,情绪高昂,丝毫不见倦意。
    他所在的床榻,是他自己的臥具,而非寧国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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