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公公提点。”朱雄立即表达感谢並投去感激的目光。
    在宫里能服侍圣驾这么多年,就说明王景宏为人细致入微。
    到了议政殿门前。
    “你在外面先稍等一会儿,我先进去通报一声。”王景宏嘱咐完,走进殿內稟报,“皇爷,朱雄將军已经在门外候著了。”
    “人来了吗?好,宣他进殿。”朱元璋听到之后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奏摺吩咐道。
    “遵旨。”
    隨之响起的是洪亮的声音,“圣上有旨:传朱雄上殿覲见!”
    听闻后,朱雄迅速调整仪容仪表,迈开步伐进入议政殿。
    “臣朱雄参见皇上。”一进来便跪下行礼。
    “今天不是朝堂议事,別那么多繁文縟节,起来说话就是了。”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
    “谢主隆恩!”朱雄连忙称谢起身。
    “这里不用太拘束啦,穿这么重的鎧甲也辛苦。”朱元璋望著朱雄全身披掛著的紫鳞甲,好像面前站了一座铁打的人儿一样,当下又下令:“让人帮忙把鎧甲给他卸下来吧。”
    几名贴身太监立刻过来协助。
    “不必麻烦了。”
    “我自理就好。”朱雄心里想著若让別人动手脱自己的甲冑总有些不適,一边说著便自己开始解开扣带。
    只听一阵响声,很快就將那厚重鳞片式样的鎧甲褪了下来。
    当他把沉重甲冑从颈间拿开的时候,里面的衣衫被一起掀动了起来,露出背后的伤痕密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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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刀刃划过的痕跡,箭矢贯穿后的创口尽收朱元璋的眼底,顿时內心泛起波动。
    这些战场上遗留的印记无不在诉说著他在前线奋战所累积的赫赫战功。
    朱元璋暗自嘆了一声:“朱雄今日的一切官职爵位都是用生命拼搏换来的。”
    但此时,朱元璋偶然一瞟,瞥见其腰部一处疤痕格外显眼,瞬间怔住——那是火烫般的伤口痕跡。
    再一细看,朱元璋心中更是感慨万千,猛地站起身子。
    “陛下怎么了?”察觉主上突然的举动,身旁的王景宏忍不住出声问询。
    此刻朱雄已经把鎧甲解下重新理正装束。
    他转过身刚好看见朱元璋双眼紧紧盯向自己的神情,这眼神使得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皇上……”朱雄硬绷著问,“莫非出了什么事?”
    “嗯……嗯没什么。”朱元璋听到声音缓神回答,挤出一抹笑容,“只是好奇你身上怎么会留这么多伤口?”
    “这战场之中敌人武器难挡,受伤总是难免。”朱雄咧嘴一笑道。
    “那你腰间的那块痕跡似乎不同寻常?看著像是烫灼而来的。
    是不是小时候调皮被烧到了?”朱元璋隨口问起这件陈年旧事,脸上带起了笑意。
    朱雄整理了一下衣襟,神情淡然地 glanced左腰处,那里留有一块极狰狞的烫伤疤痕。
    “这事应该得追溯到很多年前,估计是童年无知时被烫伤留下的,臣確实不记得具体何时发生的。”朱雄毕恭毕敬地回应。
    “哦。”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身边的王景宏吩咐:“搬张椅子放在咱面前。”
    “臣遵命。”
    王景宏闻声迅速取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朱元璋案桌前。
    “坐下说话吧。”
    朱元璋隨意挥了挥手示意朱雄就座。
    “皇上……”
    “臣站立无妨。”朱雄赶忙谢绝道。
    “这里並非奉天殿,不用太过拘谨,坐下罢。”朱元璋语气中透著几分不可抗性。
    “臣遵旨。”朱雄无奈,只能正身而坐,即使身处皇帝眼前仍是谨慎异常,未敢有一丝懈怠。
    “可知道咱为何召你前来?”朱元璋笑意盈盈地问道。
    “臣愚钝,並不清楚。”朱雄一头雾水。
    先前的封赏已然受领。
    赐婚之事亦应允下来。
    按说似乎没什么大事要商议了。
    谁知,朱元璋突兀一笑,话锋一转,“你知道徐妙锦已经替你诞下孩子了吗?”
    此语乍落,
    朱雄顿时如遭雷击般站起身子,双眼瞪大流露著震惊。
    “妙锦……妙锦居然生了我的孩子?!”朱雄又惊又喜地重复。
    “徐家虽封锁消息严密,但又怎逃过咱的眼睛。
    为了掩盖徐家女未婚先孕的丑闻,当时让锦衣卫將此事隱藏起来。”
    “最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咱还以为跟徐妙锦纠缠的人另有其人呢。”朱元璋语带调侃地说。
    “这…真没料到。
    妙锦竟然真的给我留了个后嗣。”
    “敢问皇上是儿还是女?”朱雄一时兴奋难耐竟连眼前的尊贵也忘乎所以地追问。
    “你自己去探望一下便知晓啦。”朱元璋莞尔一笑,从案上拿起两道圣旨递至朱雄手上。
    “这是封赐予你的成婚圣旨,持此你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回徐妙锦。”
    “此外,这也是关於你加官晋爵的另一道旨意。”
    朱元璋缓缓交代完。
    “臣谢皇上隆恩!”朱雄虔诚地接过旨意。
    隨之,朱元璋神色稍稍严肃起来继续说道:“还有些话说与你听,这次咱是以长辈而非君王身份与你谈话。”
    朱雄立即肃然起立静听。
    “今晨於朝堂,也算是替你在徐家长辈面前討还昔日羞辱。
    那事也就该划下句点了。”
    “徐妙锦终究也是徐家之女,往后莫要在这件事情上去计较太多。”
    “而且据朕所知,当年的始作俑者並不包括徐辉祖。
    其为人公正严谨,绝对不会去做拆散有情人的事。
    一切都是中山王那位不成器兄弟们的杰作。”
    “这一年以来徐辉祖並无亏待徐妙锦,自从知晓与你的关係后更毫不在意你的商贾身份,也不曾加以阻挠反倒打算接纳你为入赘之婿,这对商贾之人来说算是高攀了。”
    “还有,他对自家妹妹的心疼关切绝非虚偽矫饰之作。”
    “总而言之,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这些。”
    朱元璋以一种带著长者叮嘱的语调郑重嘱咐。
    其实归结一点:朱雄今日在朝廷上的举动,已经让徐家付出相应代价,往事当画句点,另外也向朱雄点明白当日欺辱他的人其实与徐辉祖並无瓜葛,纯系他人胡为。
    徐妙锦在徐家生活安稳,全靠徐辉祖悉心照料。
    若非徐辉祖,恐怕你连孩子出世都看不到。
    简而言之,朱雄需明確认识到仇恨的对象,並非徐辉祖,亦非徐氏一家。
    “皇上所言,臣谨记於心。”朱雄郑重点头回应。
    心中一番考量后,由於徐增寿兄弟的影响,朱雄一度仇视整个徐家。
    但经朱元璋解释后,对徐辉祖並无怨恨之意,反而认可他对妙锦的照顾,並未因自身商贾身份而被怠慢。
    由此朱雄消除了对徐辉祖的敌意。
    “你此刻想必急於前往徐府。”朱元璋带笑对朱雄说道,“去吧,不必多礼。”朱雄忙道谢后躬身一拜,迅速转身离开大殿。
    “皇宫广阔,烦请你为他引路。”朱元璋叮嘱身旁的王景弘。
    “老奴遵命。”王景弘即刻领旨陪同朱雄。
    朱元璋吩咐宫內太监退下,独留自己在空旷的大殿中沉思。
    片刻间,记忆浮现至多年前。
    “爷爷……奶奶……痛死我了……”朱雄英委屈落泪,马皇后心疼將他拥入怀中。
    解开衣物后,那稚嫩的腰部显现出大片红肿烫伤痕跡,景象甚是悽惨,朱雄英禁不住失声痛哭。
    “何人所为?”“速速站出来!”朱元璋怒喝,“將御膳房这几人拖出去斩首!”几个奴僕齐刷刷跪倒,“求陛下饶命。”十几个卫兵立即將他们押走。
    “我孙儿竟在御膳房受此苦难,还想求活?”朱元璋满目愤慨。
    却在此时,泪眼朦朧的朱雄英轻声道:“爷爷……不怪他们……是我偷跑进御膳房玩耍,他们不知情,请勿杀他们。”闻此言,朱元璋立刻近前查看孙儿状態,隨后转向惊慌的奴僕挥手:“既然我孙儿善心救你们,咱便网开一面,暂不杀你们。”眾僕人连忙叩谢圣恩。
    朱元璋无奈又怜惜对马皇后道:“妹子啊,可得看好这小子,六岁未到就到处乱窜。”马皇后瞪他一眼:“还用你说。”转头看向朱元璋,“还不快传御医,你难道没见雄英如此痛苦?”“对对对,快快传御医来。”朱元璋回过神疾呼隨从。
    马皇后抚著朱雄英鼻尖调侃道:“调皮虫下次可得小心,还好只是腰上被烫,若是脸部毁容了还怎么娶妻。”朱雄英嘟囔道:“有爷爷奶奶就够了,我才不要妻子。”朱元璋大笑著接口:“你不愿娶妻?那我们怎能有曾孙呢?”
    回忆渐淡,朱元璋眼中闪烁著无尽怀念与柔情,良久才平復思绪。
    “哎。”
    “妹子呀,咱们的雄英,是不是有可能没死呢?”
    “我看到的那个痕跡,就在和雄英当年被烫伤完全一致的位置,形状也非常相似。”
    “不仅如此,那人的年纪也跟雄英相符,只是样貌有些不同。
    不过这可能是长大了,模样隨之改变的缘故吧……”
    “可我明明亲眼看见雄英入葬,他不应该还活著才对啊。”
    “难道雄英能够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成?”
    朱元璋喃喃自语著,每当想到这一可能性,他的內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刚才提到朱雄身上的那个令人难忘的疤痕,与雄英的如出一辙,朱元璋永远都不会忘记。
    再加上朱雄的年龄,所有细节都一一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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