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实该如此安排,那里同样是明朝北境关键屏障。
    而且去年有三个原本隶属於北元的部落归降,陛下设立了三个防御机构来管辖,但现在北元动盪难保他们不会有二心。
    当前大寧驻守部队仅三万多人,再加上十七王爷尚未前往藩镇就任无法有效控制局面。
    故此打算今年派遣十七弟去赴任的同时,调派五万精兵进驻大寧巩固防御力量。
    爱卿对此有何高见?”朱標温和询问道。
    倘若朱雄心中存疑,那他必定矫揉造作。
    实际上,朱標意在把朱雄从北平部队调出,领五万兵奔赴大寧就防。
    “臣下为大明臣子,殿下旨意不论何在,自然竭力照办。”朱雄毫不迟疑地表了態。
    听到这话,朱標眉目之间满是欣慰:“甚好。”
    隨即又从桌案拿起一份已然改过的諭令递向朱雄:“这是先皇重新落印的旨意,你接下吧。”
    “臣遵旨。”朱雄神色庄重接过。
    对於四弟那边我已下令,同时派你部下的副指挥使领兵进驻大寧。
    “往后你坐镇大寧,其他不论,务必牢牢看死三卫。
    倘若真的有二心,就给我狠狠教训他们直至驯服,绝不再起反意。”朱標语气寒冷。
    “臣领会。”朱雄点头。
    心內深处暗觉期待,“但愿这三卫速乱。
    如此才可杀敌立功。”
    “而且后世祸乱华夏的建州奴此时仍在那侧,尚未对大明降伏。”朱雄心念及此更生决志,“传国玉璽所標註的藏图位置似也在这片建奴之域,正好一併剿灭除去千年的忧患。”
    朱雄心底愤懣而起,对建奴恨意尤深。
    吕氏见旁座朱允炊与朱雄言语相称亲切便开口笑道:”將军与公子初次相会,竟这般相熟,一口便认大哥。
    “
    她隨口一赞並未停留,这类亲近的机会自当把握不误。
    若能得朱雄青睞,將对她子將来助力无穷。
    朱雄听罢谦和一笑:“在下仅是布衣微民,岂敢承蒙公子这等错爱高抬。”
    话间氛围尚安,但朱允炊神情却如石人呆滯望住眼前朱雄,“不可能……大哥他没死……”其心思波澜激盪难平,记忆中的恐惧悉数涌来——当年大哥威势压顶的情景浮现。
    此时朱標正语重心长:“朱雄年仅长你三岁却战功赫赫威名播四方,今日叫你前来即是希望你能以他为范例勤习武技。
    身为你父王嫡长,不仅应通文采更需擅武略。”
    然而朱允炊仿若未闻仍傻愣盯视朱雄不放。
    眼见这情形急得吕氏拍起儿子肩:“还愣著做什么,父王教你说话呢。”
    经此惊点朱允炊方如梦初醒连声称是:“儿臣铭记於心。”
    得到回应后朱標摆手示意散去:“退下吧。”
    朱允炊躬身退出步伐缓缓目光始终未曾离朱雄身上。
    待二人身影消匿,室內静寂半响。
    朱標忽然问起:“朱卿以为孤这位世子如何?”
    这一突来的询问让朱雄措手不及。
    心中权衡利弊思索片刻才答道:“殿下啊,皇家之事关乎深远,实在难以置喙评价。”
    朱標听言摇头嘆笑:“谨慎过头啦。”
    “非是小心,实在是说错了易惹非议麻烦不断。”朱雄无奈解释。
    朱雄话一脱口,就有些懊恼,话语太快,竟忽略了面前之人是谁。
    “哈哈哈。”
    “朱卿倒是性情中人。”
    朱標闻言大笑,深感认同。
    “当年我確实有过一个极好的选择。”
    “我的长子朱雄英,五岁便能诵经典,七岁由蓝玉指点军事,已甚是精通,真乃文武双全之才。”
    “可……唉……”
    提及爱子,朱標心底涌起一阵哀伤。
    “殿下,死者不可復生。”
    “您毕竟曾经拥有过。”
    “而我自幼觉醒意识以来,便无缘得见亲生父母,三年前至亲祖母也故去。”
    朱允炆带著希望的目光一抬,当看到朱雄时,身子顿时一颤,“大……大哥……”
    闻此一声,朱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神色。
    “怎的?这太子家的儿子都爱认大哥么?”朱雄心中疑惑顿生。
    方才在东宫大殿上,朱允炆同样莫名其妙唤了声“大哥”,眼里满是恐惧之情。
    这让他一时困惑难解。
    自己从未与朱允炆谋面,他那恐惧的眼神从何而来?再者说“大哥”,实在匪夷所思。
    自己於北平长大,祖母亦常提及,家中世代居住於此地,绝无可能与此处人士有所瓜葛。
    “大哥……你没死。”
    “你回来了……”
    “我……我终於见到你了!”朱允炆起身,泪如雨下,径直扑向朱雄怀中,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仿佛倾诉著满腔委屈。
    “你怕是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的大哥。”
    朱雄轻轻拍打朱允炆的背,和声言道。
    儘管看朱允炆委屈模样,但他与对方本不熟稔,一个大男人在他怀里哭泣总归不太体面,朱雄实难忍受。
    “不,你就是我大哥!”
    “不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都认得出来。”
    “你的眸光,眼神,丝毫未变!”朱允炆抬起满含泪眼的脸庞看向朱雄。
    对朱允炆来说,这一刻的相遇仿若亲人再现,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终於找到宣泄之地。
    自兄长逝去,他曾拥有的庇护也隨之消失殆尽。
    表面风光无限的东宫嫡子身份,並不能改变他在宫內的窘境,继母欺压、父亲冷落,让他倍感无助。
    往昔有大哥罩著一切尚好,因其缘故,祖父和父亲还对其多有关爱;如今孤身一人,则境遇大不如前。
    “公子,你確乎弄错了。”
    “他是我大明的英雄——朱雄將军。”
    “斩杀北元皇帝,摧毁北元朝廷,堪称功勋卓著之人。”旁侧禁军瞧见朱雄为难模样,当即开口提醒。
    “你们家公子怕是醉酒过度。”
    “我还有事务,这就告辞了。”
    朱雄无意久留东宫,加之眼下此地被吕氏掌控,与朱允炆走得过近绝非明智之举。
    吕氏素以狡黠著称,从朱允炆这般悽惨状態便可知,他在继母手下饱受煎熬。
    为免牵扯其中,朱雄决意离开。
    当然,要是涉及自己真正在意之人,所谓吕氏或皇权都不足为惧,藩王朱雄绝不退缩,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凭藉先天武者之力,无所畏惧。
    於是,朱雄乾脆绕过朱允炆,朝东宫之外快步而去。
    朱允通望著朱雄远去的背影,眼眸中满是委屈。
    “大哥……他怎么不认得我了?”他喃喃道,“难道,连大哥也捨弃我了吗?”
    “三公子,你还是回吧。
    若被娘娘瞧见你找太子,你会更不好过。”一个侍卫轻声提醒。
    眼前的朱允通显得格外淒楚,而整个东宫的人——不管是侍从还是禁军,都知道他的处境有多艰难。
    然而没人敢多言。
    曾有一个僕役为朱允通抱不平,结果却惹怒吕氏,落得个不明不白的死。
    “呵呵……人人都明白,唯独父君不清楚。”朱允通望了一眼大殿,带著败兴与沮丧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眾侍卫彼此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种对弱者的同情之色。
    只有他们心里清楚,身为嫡子的朱允通还不如普通侍从愜意。
    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吕氏已然在等著他:“允通,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怎能在你父君面前愣住?幸而他没责怪,否则真是丟脸至极。”她虽在责备,语气里却含著些许愤怒。
    “母妃,我……我看见大哥了!”朱允通惊魂未定地说,“那朱雄就是大哥,他还活著!”
    吕氏眉头皱紧:“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那兄弟早亡快十年,早已化作白骨,怎可能復生?再者,那朱雄本是北平府平民之后,凭军功走到如今这一步,又怎么会是你大哥?要是真有这份关係,你皇爷爷和父君会认不出来吗?”
    “可是母妃……”朱允通声音微颤,“我觉得他就是大哥啊。
    面貌固然不同,可眼神是一模一样!那傲气、那盛气凌人,我从未忘记!”
    吕氏听得肝火陡增,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把朱允通嚇傻了。
    “跪下!”吕氏冷冷地喝道。
    “母妃……”他惶恐地瞅著吕氏,只能乖乖跪倒在地。
    吕氏低下身来紧紧搂住他:“允通,听娘说。
    你那异母兄早就死了,亲眼所见他断气,又亲手下土掩埋,绝无可能再生还世间。
    而今,你是这里长子,娘掌控整个东宫。
    那逝者拥有的一切都该归你,將来太子位乃至皇位都是你的。
    你就是娘这一生唯一的依仗。
    既是天潢贵胄就务必奋勇爭取那个属於你的位置。
    只要娘还在,那个位置便是稳如泰山。”
    “从前那个杂种不成器,如今你朱允通也不能退让。”她强调,“记好了,那人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而你將永世生存,终有一日登临高位、执掌帝国江山。”吕氏握紧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
    朱允通听著娘的叮嘱,心底泛起涟漪,目光开始坚定,那份慌乱渐渐散去。
    “娘,是儿臣想岔了。”他说,“大哥確实已经过世,不会復活,应当是孩儿认错了。”
    “这才像娘的好儿郎。”吕氏满意的点点头。
    “允炊。”
    “你真以为为娘就不惧那个所谓的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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