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向身侧,“林伯,麻烦照看一下府中,告诉锦儿別担心。
    我去趟京兆尹走一趟。”
    “遵命。”
    林伯立即回应。
    而蓝玉听到朱雄这番话后,脸色顿时大变。
    “皇上…太子…”
    剎那间,蓝玉完全乱了方寸。
    另一边,议事殿內。
    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这时一名禁军快速走入殿內,毕恭毕敬地稟报导:“陛下,朱府发生爭执!”
    一听此言,
    朱元璋皱起眉头,目光里闪过担忧,隨即追问,“出了何事?”
    “凉国公联合景川侯曹震、鹤寿侯张翼、东莞伯何荣等多位將领以及大量僕役亲兵,在朱將军府外进行挑衅。”
    “双方已经大动干戈。”
    禁军小心答道。
    话音未落。
    蒋琥亦快步进入大殿。
    “陛下。”
    “朱雄將军以及凉国公一行人都已被带回京兆尹处。”蒋琥行礼启奏。
    “你可以先退下。”
    朱元璋挥退刚才那位禁军。
    “遵命。”
    那人立刻退去。
    “把整个事件过程给咱讲清楚。
    蓝玉为何带人挑衅?又是谁先动的手?”朱元璋双眉紧蹙,沉声质问。
    “回稟陛下。”
    “经微臣刚刚查实,原来是为一座酒楼引起。”
    “朱將军手下管家近日於应天购买了两座酒楼,其中一座恰巧吸引了凉国公的目光,然而朱將军开出的价格更高。
    因此凉国公心生不满,认定这是朱將军对他故意刁难,遂率领眾人上门挑起纷爭。”
    “起因是凉国公主动挑衅。”蒋琥忐忑地稟报导。
    这桩事,旁人或许尚未明晰详情,但蒋琥心知肚明。
    倘若朱雄真因蓝玉之举而受伤,那后果对蓝玉而言將是灾难性的。
    “果然骄横如他。”眾人纷纷议论。
    “堂堂国公,只为了爭一家酒楼竟带人去明朝臣僚府邸寻衅闹事。”
    “蓝玉这般跋扈,实在令人难以容忍。”
    这时,有人向陛下匯报导:“当时朱府门前聚满了围观百姓,足有数千人,皆亲眼目睹此事。
    如今朱將军以及凉国公等人都已被押解至京兆府,京兆尹也已经请了刑部尚书亲来审理此案。
    牵涉眾多人命,更有国公、侯爵、伯爵等战功显赫的將领,且事发於应天府这般重地,恐怕连刑部尚书都不知该如何裁断。”
    太子殿下在听到消息后即刻赶往了京兆府。
    蒋瑞继续补充道:“哼。”
    听罢,朱元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此等事情怎会难以裁决?几千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是蓝玉率人悍然闯到我孙儿……咳,確切说是朱府门前来滋事生非,对错分明。”
    他继而又提及:“更为恶劣的是蓝玉竟指使八十多人围攻一人,还反被朱雄击伤过半,剩下的也都负了伤。
    “好一个將军之能”。
    由此可见,朱元璋毫无怪罪朱雄打伤多人之意。
    毕竟,此乃自卫行为,眾多目击者可作证。
    也正因此,朱雄故意未让侍卫插手,若不然责任便不会如此昭彰了。
    “皇上。”
    侍臣询问是否派人前往京兆府传令。
    “速速动身。”朱元璋当即指令侍臣,“亲自传达朕的意思给太子,要公正断案不可袒护那蓝玉这类跋扈武將,並要求严惩不贷。”同时他嘱託道:“至於朱雄,不仅无责还需加以褒奖安扶。
    面对这等上门寻仇,大明男儿岂容忍辱退让。”
    鑑於蓝玉先挑动事端且致多人伤亡的事实,按道理说確实该负全责。
    退一步讲,即便是朱雄使用了侍卫力量,朱元璋也会依据防卫正当为由免罪。
    实际上在其內心,他对朱雄本就有偏爱之心,而对蓝玉则一直心怀芥蒂。
    蓝玉等人过往与胡惟庸关係密切,若不是念及儿子朱標求情,早就被列入剷除对象之中了。
    “臣领旨。”负责差役的蒋琳躬身答应,准备出发前往。
    “慢著。”突然朱元璋又追问一句:“朱雄为何非要收购那个酒楼呢?”
    当蒋正欲启唇解答时,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稍后细述。
    “先去办差,待返后再完整匯报。”说完后朱元璋的眼神陡然转冷。
    “蓝玉。”
    “胆敢对我孙儿如此。”
    “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言语之间杀气尽显,殿內气氛也隨之愈加凝重。
    在京兆府的大堂內,情形也是不容小覷。
    主持审判的是刑部尚书钱唐,坐在主审位上,见诸多受害者躺臥其间发出呻吟之声,不禁蹙眉皱额。
    这些人大多身份贵重,都是对大明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的人物。
    现如今却因为一场衝突个个掛彩。
    全场之中,唯独朱雄仍然站立,他的神情从容不迫,毫无波澜。
    眾人自然都清楚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钱唐紧锁眉头,陷入深深的犹豫,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非这案件非同寻常,京兆尹也绝不会特地请钱唐前来。
    “大人,这是刚刚整理完毕的卷宗,请大人过目。
    “京兆尹一边说著,一边將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钱唐接过卷宗仔细翻看后,缓缓开口:“凉国公,对此案你有何说法?“
    蓝玉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隨后愤愤地道:“本国公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说?还不立刻拿下那恶徒!“儘管心知肚明是自己有过错,但他依然不肯认错,而是趾高气昂地训斥著。
    钱唐目光坚定地注视著他:“凉国公,此案过错確实在你。
    “
    蓝玉听了更加暴跳如雷:“就算错了又能怎样?可是他杀了我的眾多亲卫,还伤害了我和其他人,大家为大明建立下了无数战功,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他说话的语气完全是在无理取闹。
    朱雄微微瞥了一眼蓝玉,內心冷笑著:“果不其然,蓝玉就如同史书所记载一般,傲慢自大且飞扬跋扈,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歷史。
    在太子朱標在世时,朱元璋未对他下手;可一旦朱標故去,就引发轰动一时的蓝玉案,几乎灭了淮西一派。
    由此可见,他纯粹是咎由自取。
    “这一念头在朱雄脑海中转瞬即逝。
    “说起这事,凉国公你好意思提吗?你的確是为大明建下殊勛的大臣,那朱將军又何尝不是?八十多人公然闯到人家门前叫囂生事,竟还想群起围攻孤身一人的朱將军,若非他武艺超群,说不定早被你们害死!我们仰望这些英雄豪杰,他们受到万民敬仰。
    一旦被你们伤害,你们可就是国家罪人。
    这般滔天大罪,你以为你能推卸得掉么?“钱唐拍案而起,愤怒地质问蓝玉。
    他早就厌烦了蓝玉的蛮横,同时对朱雄卓越的战绩十分钦佩。
    作为刑部尚书,身为朝廷重臣的他更应坚持公正,绝不可偏袒护短。
    要是徇私枉法,包庇像蓝玉这样的官员,那他也必將遭遇和胡惟庸一样的惨澹下场。
    面对钱唐义正辞严的话,蓝玉皱起了眉头,强词夺理地反驳:“莫非所有过错都要归咎於我一人?“
    然而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严厉冷静的声音:“既然如此,若罪不在你,又会落在谁的头上?“
    隨著这一声音,所有人都神色一凛,齐声拜倒相迎:“殿下驾到!臣等恭迎殿下!“
    太子朱標脸色阴沉地步入大殿,双眼凌厉地注视著蓝玉以及他身旁的隨从,在朱標的压迫性目光之下,这些原本张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放肆。
    即便淮西眾將平日里跋扈惯了,可在真正的储君太子面前仍不敢有丝毫轻慢。
    “蓝玉!“朱標冷冷地讽刺道:“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应天府都被你当作自家封地了呢?你可真是给我们长脸啊!“
    蓝玉浑身颤抖,慌乱间低下头承认:“臣...臣知道自己错了。
    “
    他一辈子最害怕的正是两位人物:其一是朱元璋,另一个便是眼前的朱標。
    朱元璋之所以一直未曾惩治蓝玉,正是因为有朱標压得住局面。
    然而歷史上的朱允炆则完全无法压制蓝玉这样的人。
    所以歷史上那些难以约束的强大將领最终都成为隱患,並遭到朱元璋的清洗,为的是替自己子孙清除障碍。
    而此刻,朱雄依旧保持平静。
    “朱爱卿...“朱標走到朱雄身边关切询问:“你伤势如何?“
    当得知蓝玉率领人马闯入朱府,並对朱雄展开围攻时,朱標大吃一惊,立即启程赶往现场。
    然而他到达之时,战斗已然结束,所有相关人员都被押解至京兆府。
    “微臣无碍。”
    “只是此次不慎错伤数人,恳请殿下定夺。”
    朱雄神情惶恐地向朱標行礼说道。
    “杀得好!”
    “此事件中你並无过失。”
    “而且本宫必得给你一个公道。”
    朱標当机立断地下了定论。
    话音落下。
    蓝玉等人的面容顿时变得极度尷尬。
    这次他们真的吃了一个大亏。
    况且事情完全没道理站在他们那边,数千双眼睛目睹全过程,过错確实出在他们身上。
    “多谢殿下恩宽。”朱雄急忙称谢,心底其实毫不惊讶。
    如果是发生在蓝玉门前,则应受责罚;但在自己家门,被蓝玉挑衅並遭遇合围,奋起自卫击杀歹徒可谓正当合理。
    安抚完朱雄之后,
    朱標转身面向蓝玉等人,面容再度转为冰冷:“说吧,本宫该如何惩罚你们?”
    “殿下莫要动怒。”
    “我们知错了。”
    蓝玉等人咬牙忍著伤势跪倒在地。
    就在此时,
    京兆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脚步声。
    一群身穿飞鱼服、腰悬佩刀的锦衣卫现身场中。
    “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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