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琳!”
    蓝玉一行人人人变色,心中更增惊慌。
    终究还是让朱元璋知晓此事了。
    “请殿下开恩。”
    “恳求看在我等往日为大明建树的战功之上,从轻惩处。”蓝玉连忙开口。
    此时此刻,
    他也只好依赖朱標帮忙减轻惩罚。
    原本他的意图只是藉机打压朱雄一番罢了,
    没想到局面会闹得如此之大,也未料到朱雄有如此能耐。
    “太子殿下。”
    “小人受皇上之託,特来传达旨意。”蒋琥对著朱標恭敬行礼说道。
    “父皇有何命令?”朱標忙问。
    “衝击朝廷命官府邸,攻击我大明朝臣,这种行为绝不可容忍,必须严厉处理。”蒋琥直截了当地传达。
    蓝玉一行人面色瞬间惨白。
    “父皇的意思本宫明白了。”朱標点了点头。
    隨即將目光投向蓝玉眾人,眼眸中流露失望之意。
    “钱唐。”
    “草擬詔书。”朱標高声下令。
    “臣听令行事。”钱唐赶紧回应。
    “蓝玉仗势凌人,围堵朝廷官员,虽为大明功臣,但也需严惩。
    褫夺蓝玉国公封號,同时革除鹤寿侯张翼、东莞伯何荣等眾人的爵位,並禁闭府宅三个月,禁止参政领兵。”
    “此外,所有参与的奴僕一律斩首。”
    “决不手软。”
    朱標的圣旨冷冷地颁布。
    言毕。
    蓝玉等人的面色瞬变。
    被削夺爵位,这无疑是一记极其沉重的打击。
    “殿下……”
    “我……”蓝玉还想爭辩。
    “住口。”
    “难不成想劳烦父皇亲自干预此事吗?”朱標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冷。
    蓝玉立刻脸色剧变,眼里满是惧怕神色。
    他很清楚这是朱標的警告,如果朱元璋亲自介入处置,那么结果绝对不会仅仅只是革爵这么简单。
    “臣……感念殿下厚恩。”蓝玉唯有强压心头不甘,向著朱標叩拜谢恩。
    对於那群隨从和奴僕而言,此刻则已面色如土。
    “將这些人拖下去砍了。”朱標指著瘫坐地上的人厉声吩咐。
    禁军们应命而动,直接进殿擒拿人犯,蓝玉等人的脸色更为惨败不堪。
    “臣感激殿下伸张正义。”
    朱雄於此际上前感谢朱標,目光瞥向蓝玉之际,带著一丝嘲笑。
    “
    “竟敢招惹我?”
    “如今知道后果如何了吧?”朱雄心底冷笑不已。
    既然彼此已是敌人,朱雄也不再顾虑得罪谁了。
    这些人的遭遇都是自找的。
    “朱卿。
    “
    “你真的没受伤吗?“
    朱標再次来到朱雄身旁,仔细查看他是否有异样。
    “多谢殿下掛念,臣一切安好。
    “朱雄忙回应道。
    “这样就好。
    “
    “若是他们真的伤到了你,孤会十分过意不去。
    “朱標这才稍稍安心。
    他自己也疑惑为何对朱雄如此关心。
    这件事的是非曲直非常明显。
    朱元璋派出锦衣卫传旨,便明確表达了他对朱雄的支持之意。
    “重惩“二字已无需多言。
    太子朱標的亲临更体现了对此事的公正处理:削去蓝玉等人的国公头衔已是非常严厉的惩罚了。
    毕竟这些人都是大明的显贵,直接要他们的命不太可能。
    “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反省吧。
    “
    朱標冷冷注视著蓝玉等人,满是失望。
    “钱尚书,请按旨意办事。
    “
    “老臣遵旨。
    “钱唐马上接旨。
    议政殿內——
    “剥夺蓝玉等人的爵位也算给了他们应有的教训。
    “
    “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囂张跋扈。
    “
    “朱雄这孩子虽然遭到围攻,但头脑相当冷静:击毙几十个僕人,却没有伤害有爵位之人,这避免了事情进一步恶化,並且理直气壮。
    “
    “蓝玉啊,这次只能自认倒霉了。
    “
    朱元璋畅快地笑著,显然很满意这次处理的结果,也对朱雄的应对手段很满意。
    “太子殿下的裁决甚为公平。
    而且明显对蓝玉一行人很是不满。
    “蒋琥恭敬地说。
    “说来听听,这小子为什么要买酒楼?“
    朱元璋不再追问,把目光转向蒋琥。
    “皇爷。
    “
    “微臣查证后得知朱將军財富的来源了。
    “
    “原来是朱將军让属下经营酒楼所得。
    “
    “北平府地区就有十几家朱將军名下的酒楼,每家都日进斗金啊。
    “蒋琥满脸惊嘆地讲述著。
    “日进斗金?“
    “开酒楼真这么赚钱?“朱元璋略感诧异。
    “这些產业是朱將军入伍后由家里的管家代为打理的。
    朱家的酒比市面常见的烈酒更为浓烈且香甜可口,因此才能在北平占据大片市场。
    “蒋琥补充解释。
    “看来这小子即便不当兵也能富甲一方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情绪並无太大波动。
    但隨后,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並带著一股压迫感望向蒋琥:“让你查的事,现在查得如何了?“
    “稟皇爷。
    “
    “当年的事情时间跨度太久,我已在全天下范围內调派了锦衣卫搜寻相关线索。
    “
    “目前仅仅梳理出了朱將军的基本经歷。
    “
    “从表面来看,朱將军確实一直在北平生活。
    深入调查发现,朱將军人籍贯在北平静沙的父母確有记录。
    “
    “可奇怪的是,锦衣卫实地考察时,竟然没人见过朱將军的真实父母。
    而据当地百姓称只记得见到过朱將军的祖母。
    “
    “朱將军的祖母叫马氏。
    “蒋琥连忙跪下行礼答覆。
    听到“马氏”两个字。
    朱元璋瞬间神情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世间万物不可能这么巧合。
    “
    “这个少年的年纪、姓名、甚至腰间的烫疤,还有其祖母的名字,怎么可能这般吻合?“
    “唯一合理的结论就是,朱將军的祖母很可能与朕的皇后有著关联。”朱元璋篤定地说道。
    当朱元璋目睹朱雄腰间那片灼伤痕跡时,內心已作出初步判定。
    同时,他感受到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亲切,不仅自己有此感觉,连他的儿子对朱雄亦同样存有一丝熟悉感,这无疑是源自骨肉相连的隱秘纽带。
    目前,朱元璋只是在寻找確切无疑的依据以稳固他的结论。
    “咱还记得。”
    “早年咱皇后身旁有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嬤嬤,这位嬤嬤本姓马。
    待皇后仙逝之后,那位嬤嬤也隨之被遣散。”
    “倘若可以证实朱雄的祖母正是昔日侍奉皇后的那位嬤嬤,那么所有疑团几乎便可迎刃而解。”
    “继续探寻线索。”
    “不管耗费多长时间,你必须给出结果。”
    “但凡与当年有关之人尚能寻觅得到,务必想尽办法挖出他们的踪跡,即使掘地三尺也应有所发现。”
    “另外,既然安沙镇的居民见到过朱雄的祖母,则可让他们详细描述容貌,进而绘製成像呈送上来以便確认。”朱元璋沉声道。
    “臣遵旨。”蒋琥毕恭毕敬回答。
    “还有皇爷。”
    “燕王殿下即將抵达应天府。”
    “傅友德將军也一同出发了,不出意外明日就可回归。”蒋瑞补充匯报。
    “好久未曾相见的老四了。”念及朱棣,朱元璋脸上的追忆之情流露而出。
    虽他对长子朱標倍加宠爱,但对於其他诸子仍能做到一视同仁。
    “等他们返回后,直接朝见述职。”朱元璋说道。
    “是。”蒋琳谨遵指示,然后悄然而退。
    目送其身影渐远,朱元璋陷入深沉思考中:“妹子啊,事到如今咱越来越確信朱雄乃是咱们的雄英,种种契合之处岂非人为精心筹划?可是出於何种意图你才这么安排?咱相伴这些年来,临终之时到底对我隱瞒了些啥?为何偏要把咱们的孙子送去遥远的北平呢?其中原委实在叫人捉摸不透呀!当年雄英染疾后竟奇蹟痊癒,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於背后?”这些疑问缠绕著朱元璋的思绪。
    但他现在心中確凿的是一个认知:
    这一切的吻合绝非偶然巧合,而是经刻意为之。
    朱雄的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要找的孙子——雄英。
    一声呼唤將他惊醒,“有人。”
    隨即响起了回应声:“老奴在此。”
    原来王景弘快步趋前至殿门口单膝跪下听令。
    “蓝玉等人肆意妄为,致朱雄受惊嚇。”
    “择些珍贵药材送往他处,助他调养身躯。”朱元璋直接吩咐道。
    “老奴明白。”王景弘低头接旨正要离去,忽闻身后传唤:“停住。”
    转身剎那,再次听闻声音:“你说……”
    满脸困惑不解之下,听到问话內容更让他愕然,“你觉得朱雄那小傢伙,有没有哪点像咱呢?”
    朱元璋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王景弘愣在当场。
    “罢了罢了。”不久便挥手制止提问,让他自行退出殿外。
    王景弘深深一拜隨即匆匆离开。
    朱府中往日热闹场景渐渐平静下来,前来围观的普通百姓们早已四散回家,家里的佣人们拿著水冲洗著门前残余血跡。
    转瞬婚期將近,府邸內上下忙著清洁以焕新貌迎娶新妇。
    “雄哥哥,你真的无碍吗?”闻听消息立刻奔出门迎接归来的徐妙锦急切问道,身后丫鬟小环怀抱著婴孩紧隨而至。
    “我能出啥毛病。”
    朱雄一边握著徐妙锦的手一边轻笑回应,“倒是一群蠢材自取其辱。”
    “我听说有几十个人一起围攻你呀。”
    “你確定真没受伤吗?”
    徐妙锦仍旧眉头紧蹙忧虑重重,手不安地在朱雄身上探查是否留下痕跡,生怕遗漏哪怕一丝伤痕。
    “大人。
    “
    “將军英勇无人能及,那些小人根本伤害不了將军。
    “陈权笑著说道。
    “真是威风凛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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