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萧寂,还是顾隱年,都不是什么无人问津的类型。
    无论是安竞,还是徐笑琳,也都只会是他们爱情路上的小小坎坷之一罢了。
    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公开了对象的,尚且有很多底线低下者不在意,更何况是顾隱年和萧寂都立著单身人设,看著就让人眼馋。
    顾隱年早先觉得人言可畏,怕萧寂受到伤害,不想公开。
    但眼下却觉得,不公开,怕也总是会有说不出的委屈。
    萧寂再一次,带著顾隱年去了酒店。
    和上一次碰运气入住的酒店不一样,这一次,萧寂直接带顾隱年去了本市最奢华的酒店套房。
    和上一次的直入主题也不同,这一次,萧寂依旧先去洗了澡,但他没有对顾隱年发出邀请。
    顾隱年也默契地没有贸然闯入洗手间。
    他们各自洗了澡,便分別躺在大床两边,中间至少还能再躺一个林陌加一个宋知。
    十一月底的首都天气已经明显寒冷起来,但许是屋里空调温度很高,让顾隱年觉得自己的体温也在隱隱升高。
    萧寂侧躺在床上,瓷白的上半身就露在空气之中,静静看著顾隱年。
    顾隱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偷偷伸出脚尖,从床尾巴处勾起自己那条在洁白大床上显得有些耀眼的內裤,想默默穿回自己身上。
    似乎这样能多给他两分安全感,让他不至於这么手足无措。
    但萧寂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穿了还得脱,穿它干什么?”
    顾隱年脚尖勾著自己的內裤,僵硬在原地,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用手接过自己的內裤,叠整齐放在床头边。
    他清了清嗓:“宝,我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顾隱年紧张才是理所当然。
    这和萧寂没分化前,两人那次的亲密活动不一样。
    那时候,没有信息素的影响,如何亲近全靠本心。
    但现在却不一样。
    顾隱年很怕自己的信息素外溢。
    他不知道自己和萧寂的信息素碰撞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萧寂信息素等级很高,不会受到他的伤害,这很好。
    那他自己呢,又是否承受的住萧寂的信息素?
    如果承受不住,晕过去会不会很丟人?
    萧寂知道顾隱年在胡思乱想,他伸手拽住顾隱年的手腕,一把將人扯进怀里。
    在顾隱年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去吻他。
    顾隱年这辈子最抵抗不住的,就是萧寂的亲近,萧寂的吻,萧寂的一切一切。
    他几乎是在唇舌相触碰的瞬间,信息素就不受控制地从后颈溢了出来。
    烈焰炙烤的气息在空气中瀰漫。
    “停,阿寂……”
    顾隱年想说什么,却被萧寂捏著两腮打断了。
    “別说话,隨心一点,哥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试试。”
    顾隱年闻言,不再挣扎,任由萧寂对他放肆。
    慢慢的,烈焰炙烤之中,似乎多了一丝寒冷的气息。
    从单纯的炎炎夏日,变成了冰天雪地中,燃烧著火堆的感觉。
    顾隱年的腺体在疯狂跳动。
    萧寂一遍遍亲吻著他的后颈,问他:
    “痛吗?”
    顾隱年摇摇头,他能感受到自己腺体受到刺激,信息素在外溢,但想像中的刺痛却並没有到来。
    “我可以吗?”萧寂又问。
    顾隱年便知道,萧寂是想要咬他。
    他已经感觉到萧寂锋利的齿尖在蠢蠢欲动。
    他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轻轻嗯了一声。
    都是alpha,总有一个人是要低头的。
    这种违背天性和alpha本能构造的痛苦,顾隱年愿意来承担。
    万里冰川中的火焰,依旧在熊熊燃烧。
    冰雪席捲著火焰,妄图將其包裹,吞噬。
    火焰起初也曾奋力抵抗,但纠缠间,却发现冰雪似乎並未想让其熄灭。
    他们在爭执中逐渐找到了某种平衡。
    冰雪在火焰中缠绕,火焰在冰雪中燃烧。
    一种强烈的,被占有的感觉在顾隱年浑身上下蔓延。
    萧寂猜测过,自己和顾隱年灵魂之间的契合度不会低。
    但也没想过事情的发展似乎是出人意料的顺利。
    他一只手臂勾在顾隱年的喉咙间,低头舔吻著顾隱年被自己咬破的脆弱皮肤。
    再一次问他:
    “疼吗,年哥。”
    顾隱年现在身上是有痛感的。
    但疼痛的根源,却並不在后颈上。
    而是在其他地方。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说痛,还是不痛。
    於是他只能在缓过那一口气后,艰难地骂了一句:
    “干你的活,老子现在不上不下,哪顾得上疼不疼?”
    相识多年,萧寂对顾隱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只要顾隱年这个態度,就必然是人还饿著,除此之外,都没什么大碍。
    满屋子alpha的信息素在纠缠,整整一晚上,顾隱年都没来得及去细想这其中原因。
    在天亮之前,萧寂抱著顾隱年坐在浴缸里时,顾隱年才问了一句:
    “为什么?”
    萧寂对此是有猜测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和顾隱年之间应该是顺利完成了信息素之间的臣服。
    但信息素臣服的先例,往往是经过长年累月痛苦的磨合,才能出现的。
    他现在不能確定他跟顾隱年之间是否是这种情况,只能从背后抱著他,亲吻著自己留在顾隱年脖颈上那枚牙印,轻声道:
    “不管为什么,都是好事不是吗?”
    好事还是坏事,顾隱年现在不敢定夺。
    但这一晚过后,不管是顾隱年还是萧寂,都隱隱有了新的变化。
    之前,顾隱年和萧寂之间虽然亲近,但不至於过於腻歪。
    现在,却就连林陌都觉得顾隱年的行为变得有些离谱了起来。
    “要是不行,我搬去和任普住呢?”
    林陌半夜起来上厕所,却发现顾隱年的床上空空荡荡。
    他推门出去,便看见顾隱年坐在客厅沙发角上,看著萧寂所在的房间门。
    顾隱年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
    “他没提,林陌,你说他是不是想躲著我?”
    林陌震惊:
    “年哥,恕我直言,他两个小时之前还跟你挤在你的床上,给你讲故事,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他不是看著你睡著了,才悄悄回了自己房间的吗?哪来的躲你一说我请问呢?”
    萧寂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顾隱年產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依赖心理。
    明明不久前两人才刚刚见过,但只要一分开,萧寂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满脑子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闭上眼,顾隱年搭在他肩上微颤的腿,因为痉挛而轻轻收缩的腹肌,迷离而满是依恋的眼神,还有唇边微微溢出的晶莹,就开始在萧寂脑海中泛滥。
    一帧帧,一幕幕,无比清晰。
    萧寂烦躁地睁开眼,正想下床喝口水,却听房间的门发出一道轻响。
    隨后,便有人顺著床边的阶梯,爬上了他的床。
    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贴上萧寂的背,一双手臂也环住了萧寂的腰。
    莫名而来的烦躁,在瞬间莫名消失。
    萧寂转身,將顾隱年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声道:
    “怎么还没睡?”
    顾隱年闭了闭眼,將脸颊埋在萧寂颈间:“你一走我就醒,难受的厉害。”
    萧寂摸摸他的后脑勺:“现在好点了吗?”
    顾隱年不想听萧寂用他那张漂亮的嘴说话。
    他抬头去跟萧寂接吻,磨磨蹭蹭,腻腻歪歪。
    一开始倒还能掌握几分主动权,到了后来就全然是张著嘴等萧寂伺候。
    直到困意上涌,昏昏欲睡之时,他才换了个姿势,结束了这漫长的一吻,跟萧寂说:
    “现在好多了。”
    顾隱年好多了,萧寂却没觉得太好。
    信息素一直在蠢蠢欲动又无法发泄出来的感觉有点糟糕。
    於是第二天,萧寂就一直欲言又止的看著林陌。
    直到林陌长嘆口气,主动提出非常愿意和任晋成为室友之后,萧寂才停止了这种暗示,並向林陌道谢。
    自打那晚过后,顾隱年给安竞发了条消息,只说了一句:
    【我是顾隱年,萧寂的alpha,以后別再让我看见你。】
    也没等安竞是否会回復,便直接將人送进了黑名单。
    为了防止日后碰见尷尬,又引起诸多不必要的误会,萧寂和顾隱年在商量过后,最终选择了退会。
    日子终於消停下来,除了上课之外,两人就是在图书馆看书,或者在篮球场打球。
    他们没有刻意地去官宣两人之间的关係。
    只是无论是总別在胸口的姓名缩写的金属牌,还是那对戒指,又或者两人始终同出同进的身影,都没再刻意避讳过什么人。
    校论坛里开始有大批量关於两人的帖子出现,萧寂和顾隱年都没看。
    顾隱年是觉得看与不看都改变不了什么,除了给自己添堵,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而萧寂则是因为没心情,也顾不上。
    他发现自己最近状態变得很奇怪。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隱年身上,顾隱年说了什么话,言语间是什么神色,一份鸡蛋灌饼几口吃完,几点几分时打了个哈欠,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今早顾隱年起床时,穿错了內裤,课间在洗手间拽给萧寂看的时候,萧寂就更没心思想別的事了。
    他看起来依旧平平淡淡,沉默寡言,但顾隱年也能感觉到,萧寂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著自己。
    不是正常范围內的关注。
    而是一种狩猎者对猎物的关注。
    这种状態持续到第三天的时候,顾隱年也开始跟著难受起来,说不出是怎样一种烦躁和焦虑,只能跟萧寂说:
    “要不请几天假吧,我觉得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儿。”
    他说这话时,和萧寂一起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
    而萧寂的手,就藏在顾隱年衣摆之下,放在他光滑的脊背上。
    萧寂向来听顾隱年的话,漫不经心答应:
    “好。”
    当天课程结束后,顾隱年先是带著萧寂去了一趟校医务室。
    抽血化验结果出来,血项一切正常,几项不正常的,也没有显示易感期前兆,而是普通感冒。
    顾隱年这才鬆了口气,先是把萧寂送回宿舍,然后一个人拿著萧寂的化验单去找了辅导员,以感冒为由,替萧寂请了三天假。
    但任谁也没想到,当天夜里,顾隱年人还在躺在萧寂怀里,就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了过来。
    除了警报声外,走廊里还有奔跑声和呼叫声。
    顾隱年睡得不踏实,出了一身汗,浑身燥热又难受,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睁眼,就看见萧寂就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地盯著他看。
    他喉结动了动,开口道:
    “怎么回事?你易感期来了?”
    萧寂看著顾隱年,不答反问:
    “你闻不到吗?”
    顾隱年腺体突突跳个不停,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眼下,满屋子充斥著的,都是烈焰在燃烧的气息。
    而除此之外,还夹杂著千丝万缕的寒凉。
    顾隱年头脑发懵,看著萧寂的脸,除了想吻他,什么都想不到。
    他伸手抚摸萧寂的脸,凑过去吻他唇角。
    “我好渴,萧寂,给我水喝。”
    ……
    短短十分钟,整栋宿舍楼便被清空了。
    周围围起了警戒线,许多人都在悄悄討论著什么。
    萧寂和顾隱年的辅导员在接到保安部通知后,紧赶慢赶来到宿舍区大门口,喘著粗气:
    “哪一个alpha的易感期,警报器响成这样?”
    安保队队长神情严肃:
    “不是一个alpha,赵老师,麻烦大了,你们班上两个高等级alpha同时易感期,根据警报装置的信息来看,他们还住同一间宿舍。”
    辅导员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他是个beta,无法根据信息素判断这两个同时易感期的alpha到底是谁。
    但两个高等级alpha同时易感期,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一旦控制不好,一个打死一个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他在拿到安保队检测信息素浓度的报告之后,更是犹如晴天霹雳。
    这下不用看,他也知道易感期的人是谁了。
    信息素等级排行前十的alpha,一旦在公共场合產生信息素暴动,对一定范围內的其他alpha跟omega来说,带来的影响无异於一场小规模的爆炸。
    而现在,就在这同一栋楼里,有两个排行在前十的alpha,正在同时经歷著易感期。
    任教十年,从不曾经歷过这种事的辅导员一时间脑子也有些空白。
    好在,林陌適时出现,脸上戴著厚实的口罩,拍了下辅导员的肩,对他道:
    “赵哥,別慌,信我的,只要没人打扰,不管是顾隱年还是萧寂,信息素都绝对不会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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