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隱年本身要的就是萧寂这句保证,现在目的达成了,但苏隱年看著萧寂的神色,又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之心。
    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孩子太苛刻严厉了。
    毕竟萧寂只是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睡了个午觉,又不是打破了教导主任的脑袋,或者做了什么其他天怒人怨倒反天罡的事。
    他晚上从接到萧寂开始,就一直拉著脸,也没跟萧寂说话,也不知道萧寂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苏隱年沉吟片刻,对萧寂道:
    “萧寂,你家的公司,我不会一直管著,等你能力允许,我会把公司原封不动还到你手上,有些东西,我会从现在教你。”
    萧寂抬眉看向苏隱年,表示自己在听。
    苏隱年道:“这个世界是讲规矩的,而规矩,是由强者来定的。”
    “在某个领域,达到大多数人都认可甚至是崇拜的成就,当你的能力不再被人质疑,那么,你就可以来打破这种规矩。”
    “我没有不允许你睡午觉,但希望以后,不要再让班主任因为这点小事来打电话给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寂当然明白苏隱年的意思,他点了点头。
    片刻沉默后,他对苏隱年道:“小叔,你读书的时候成绩好吗?”
    苏隱年就笑了,对萧寂道:
    “有什么不会的,儘管来问我。”
    他这话说得无比自信,於是吃完饭,在萧寂趴在桌子上隨手答了几道题之后,便拿著练习册,敲响了苏隱年书房的门。
    苏隱年依旧穿著睡衣,戴著眼镜,坐在电脑前,喊了声:“进来。”
    萧寂推开门,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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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你在工作吗?”
    苏隱年问他:“怎么了?”
    萧寂道:“有题不会做。”
    苏隱年闻言,当即就关了电脑,对萧寂招手:
    “拿来我看看。”
    萧寂便走到苏隱年身边,將练习册放到苏隱年身边,用手里的笔,点了点那道空白的大题。
    苏隱年办公的椅子很大,他往里挪了挪屁股,给萧寂腾出位置:
    “先坐,我看看。”
    萧寂便顺从地挨著苏隱年坐了下来。
    眾所周知,知识,如果经常不用,是会被遗忘的。
    苏隱年在面对这些数学题的时候,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人体內的细胞都已经快更新两轮了。
    纵使他当年读书的时候再无敌,如今也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字分开,每一个他都认识,但凑在一起,就有些让人头晕眼了。
    苏隱年看了足足三遍,才把题干顺下来。
    之后,便陷入了久远到已经模糊的回忆当中。
    许久,苏隱年一直没说话,萧寂才开口道:
    “行吗,小叔?”
    苏隱年大话都放出去了,现在万万没有不行的道理。
    他清了清嗓,对萧寂道:
    “別吵吵,我在想,应该给你讲哪一种解题方式,会比较浅显易懂。”
    萧寂便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时间长了,他还像是有些无聊地偏了偏头,將脑袋靠在了苏隱年肩头。
    毛绒绒的头顶触碰到苏隱年的脸颊,让苏隱年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但他却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小孩子都这样,粘人,自己如今是萧寂唯一的家人了。
    他跟自己亲昵一点,没什么奇怪的。
    人最怕的,就是自我催眠。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苏隱年便立刻放鬆了下来,甚至还抬手揉了揉萧寂的脑瓜顶,问他:
    “又困了?”
    萧寂摇头,不吭声。
    苏隱年被他柔软的髮丝蹭的心都化了,灵光一现,就想起了手里这道题的解法。
    但只有一部分。
    於是他只是拿著笔,给萧寂圈了题干里的重点:“带公式,然后......”
    他一开口,萧寂当即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小叔。”
    他將自己的思路大概给苏隱年讲了一遍,故意出了个漏洞,然后问苏隱年:
    “是这样吗?”
    苏隱年只是年头太久忘了,不是真的不会,眼下萧寂一提醒,思路也立刻跟著顺畅了,很快就指出了萧寂的错误。
    “別太粗心。”
    萧寂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將自己的东西收起来,跟苏隱年说:
    “您忙,我下次再来。”
    说完,刚准备转身出去,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著苏隱年:
    “我会不会打扰到您?”
    苏隱年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给孩子辅导功课的一天,眼下自己三言两语点拨了萧寂,成就感十足,大手一挥:
    “不会,儘管来问。”
    然而,萧寂这边才刚刚一离开,苏隱年便立刻打了电话给林阳。
    “睡了吗?”
    林阳刚刚躺下来,还没来得及闭眼,就接到了苏隱年电话,立刻打起精神:
    “没有苏总,您说。”
    苏隱年略微沉吟:“我需要请个家教,一定要高水平,专攻数理化的名师,中午十二点到两点,课时费无所谓。”
    其他的,林阳都能明白,唯独时间方面,他略有疑惑:
    “中午十二点到两点,小少爷应该是在学校吧?”
    苏隱年沉声:“不是他,是我。”
    林阳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觉得苏隱年大概是养孩子养魔怔了。
    他很想问问,苏隱年为什么要搞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明明跳过苏隱年,直接请名师去教导萧寂,才是省时省力的上策。
    但他不敢说,只能领旨去办事。
    萧寂不知道苏隱年要补课的事,当天晚上机械的做完了所有的作业时候,窗外又开始下雨了。
    琨洲的冬季就是这样,不会下雪,但雨水不断,湿冷的人难受。
    原本萧寂今晚是没有打算去骚扰苏隱年的,总归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跟苏隱年耗著,温水煮青蛙,不急不缓的循序渐进。
    但让萧寂没想到的事,苏隱年大概是把上一次下雨让萧寂“不安”的事记在了心里。
    刚过十二点,便敲响了萧寂的门,问他:
    “作业写完了吗?”
    彼时,萧寂正在铺床,闻言点点头:“写完了。”
    苏隱年想了想,委婉道:
    “下雨了,天冷,我臥室有地暖,要过来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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